,甩上車門。
他一坐進駕駛座,她已倒在煞車杆上,他費力地把她移開,重新把風衣罩回她身上,把她固定在椅子上,拉來安全帶繫上,接著發動車子,火速地駛往回家的路上。
這一路上,昏睡的她時而囈語,時而流淚,完全沒有清醒,他還得分神把她老是歪斜的腦袋移回原位。
平穩地把車駛進自家院落後,她仍睡著。
“喂,”他不客氣地搖醒她。
千尋終於很不情願地睜開眼皮,滿眼茫然,像是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
“醒了就自己下車。”他撂下話,逐行下車;繞到車前,見她還杵在位置上,表情微醺,傻傻的不知在幹麼,他再無耐性,兇巴巴地開了車門,“請”她下車。
“你最好快回房去,別再讓任何下人看見你的醉態,聽到我說的嗎?”
千尋迷濛地望了他一眼,神遊太虛的她根本還沒回魂。
賀司令只好再次動手,傾身替她解開安全帶,扣住她的手把她扯出車外,她虛軟的身子搖搖晃晃的直往他身上撲。
他面色繃得死緊,胸口也繃得死緊,低吼:“快走開!”
她沒聽進,還把他的胸膛當靠墊。
“你給我清醒!”他再吼,使勁扣住她的肩推開她。
此刻毫無招架能力的她,因而重重地摔跌在地。
出乎意外的,賀司令並非無動於衷,他覺得自己的心好似被重重擰了一下,他絕無傷害她的意思,心煩意亂地出手要扶起她。
“嗚……”她發出低低的嗚咽聲,挪了挪身子。
他突然停止了所有的動作,收起抱歉的感覺,表情極冷地盯著她。
千尋伸出手撫著額,她覺得自己好象看到賀司令了,是幻影嗎?就連幻影也是一副對她不屑的嘴臉?
他的吼聲,逼真得教她頭痛。她現在是在哪裡呢?
她撫觸地板上冰冷的白石,記不起自己為何會在地上,她試著站起來,兩腳站也站不穩,天地一直旋轉……
一股強悍的力量拉起她,一路扯著她走,她雙腳幾乎是騰空,頭痛得像是萬蟻啃蝕。
門板被踹開的聲響使她渾身一震,抬眼看見是賀司令拉著她走,粗魯的手勁並不是虛幻。
“你幹麼要……拉著我走?”她努力想清醒,想問他個清楚,大腦卻罷工似地不聽指揮。
賀司令緊抿著唇線,不開口回答,直接將她扯回西廂,把她甩進父親的房裡。
千尋踉蹌地撲倒在桌案邊,頭暈目眩的她覺得四周景物都變得層層迭迭,許久她才分辨出,這是賀麟的房間,賀司令把她甩進這裡來要做什麼?他以為她住這裡?
她心底低迴著一份說不出的悲傷,他對她的誤解和蔑視教她好難過,難道他們就不能和平共處嗎?
許多情緒全糾結成一團,像亂糟糟的絲線,剪不開,理還亂,塞爆她疼痛的腦袋,她突然想哭,也想笑;低聲地,她笑了起來……
賀司令瞪祝她抽搐的雙肩,無法理解她在笑什麼,她在外買醉,夜不歸營,竟還有臉笑?
“你最好閉門思過,反省一下自己的行為,不要讓我疲於奔命,下次韓育樓再來,你最給我留在家裡等。”他惡魔般地嘶吼。
“呵呵……”她垂著頭仍笑著。
見她毫無悔意,他怒不可遏地走過來拉起她,沒想到她臉上淚水奔流,他緊緊地攢著眉,觸電似地放開她,覺得自己就怏被她搞瘋了。“你到底瘋夠了沒?”
“你……才瘋了!”千尋流著淚,跌來撞去地衝出賀麟的房間。
賀司令見她往外走,把她抓了回來。“你要去哪裡?”
“我要……回自己的房裡去……瘋子,放開我!”她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