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其他人也不會原諒我的……我只能做這種女人,和你們在一起,打發時光……就像現在這樣……你明白了D巴。〃
〃說的正是,〃米歇爾·理查遜插進話來,他臉上露出了笑,〃安娜一瑪麗就是這裡的一切,別的都不重要。〃
〃因為什麼你不見他?〃夏爾·羅塞特又在追問。
〃就因為我們精神上的這份安寧。〃她說。
吊扇攪動著水分十足的空氣,攪動著檸檬皮燒酒的氣味。他們還待在臥室裡面。夜晚又開始變得令人窒息。她給他倆倒了喝的,而後也在房間裡面踱起步來。大海的聲音更響了,並且,已經有一會兒,她很擔心喬治·克萊恩和彼得·摩根倆人。他們正要出去看看,忽聽得那遊艇鳴了三聲。海上很快就會波濤洶湧,一直要到暴風雨過後,才能平息,米歇爾·理查遜說,他們將在旅館前面上岸,不需要再等他們。夏爾·羅塞特問,彼得·摩根的小說,依他倆看,會不會寫成功。
〃你很年輕,你說呢?〃她反問道。
兩個男人待在那兒,待在她近旁,不離左右。安靜無聲——夏爾·羅塞特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形,前一天晚上,還有剛才吃晚飯的時候,他都經歷了——它既木像出發之前的那一次,也不像無話可說、不知談什麼的後一次。她去了花園。夏爾·羅塞特站起身來,想出去看看,但還是坐了下去。她很快又回來,把吊扇開到最大的速度,今晚怎麼這麼熱!她說,她站在房間中央,喘著嚇人的粗氣,兩眼閉著,兩隻胳膊隨著胸部的起伏,前後地晃著。他倆看著她。黑色的睡衣,顯得她很瘦,她緊閉著眼皮,那份美忽然消失。這時,彷彿她正舒服得受不了了似的,她是處在什麼樣的舒適中呢?
突然發生一件事情,是夏爾·羅塞特沒有料到的。那是真的嗎?是真的。他看見了她的眼淚。眼淚流了出來,淌在面頰上,似粒粒珍珠,晶瑩閃亮。米歇爾·理查遜默默地站起來,背過身去。
眼淚流完了,流乾了。她將身子微微轉向視窗,夏爾·羅塞特看不見她的面孔。他也不想特意去看,彷彿一股醉意正在向四處蔓延,彷彿一個正在哭泣的女人,她的氣味正在向四處瀰漫,兩個男人待在那兒,待在她周圍,等著,她出去了,就會回來。
米歇爾·理查遜轉過身來,輕輕地叫了一聲:
〃安娜一瑪麗。〃
她墓地一驚。
〃啊!我剛才好像睡著了。〃
她又說:
〃你們一直在這裡……〃
米歇爾·理查遜的臉上流露著痛苦。
〃灤,過來。〃他說。
她朝他那裡走去,像經過一次真正的分離一樣,投入他的懷中,啊,你們一直在這裡。頃刻之間,事情跑到了威尼斯,人家聽見她走在一條街上,聲音在遠處,在街頭,木見其人,但聞其聲,她遇到一個人,不是他們,是另一個人,陌生的人:你在這兒,這麼巧,真沒有想到!果真是你嗎?我不是在做夢吧?我幾乎認不出你了;她又說了一些話,說早晨的風太涼,讓人一點兒也不舒服,夏爾·羅塞特沒有聽見,因為那些話沒有傳到這裡,沒有傳到島上。陌生人聽著她說,陌生人有一張拉合爾副領事的白麵孔。夏爾·羅塞特驅散了幻覺。
〃你站在那裡睡覺嗎?〃
她笑了。米歇爾·理查遜撫摩著她。她坐在他身上,兩腿高高地懸著。
〃哦,幾乎可以,我承認…〃
〃我聽見你的聲音,多奇怪,就像在威尼斯的街上。〃
米歇爾·理查遜將她整個人兒摟住——她忽然變得多麼的年輕,那樣坐在他腿上,姿勢就像個孩子,她四肢酥軟,由他擁抱,他用盡全力,緊緊地摟她一陣,放開了她。她走到窗前,開啟窗子,看著窗外,而後,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