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樣,完全無法顧及金貔的冷眸瞪視。
“只要你答應愛我。”
愛他?
怎麼由他口中說來,像是兩人互相交易一件沒啥了不起的東西,他口氣太淡然,比閒聊還要更無所謂一般,若不是他眼神裡沒有戲謔,她會當他在說笑。
“我來替他補充說明,這隻貔貅得了一種病,一種‘愛情好恐怖,不要找上我’的病。難得他好像遇上一隻挺中意的母獸,願意試試愛情的滋味,這交易對你很划算,能讓貔貅點頭招財,我保證,那個什麼什麼城接下來三輩子吃喝不盡。”特別是,這隻貔貅可是同伴之間法力首屈一指,他稱第二沒人敢站出來稱第一。
“是荒城。”這兩個男人——不,兩隻獸,都沒在聽人說話嗎?不好好牢記別人家園的名稱,非常失禮。
“你的回覆呢?”金貔不拖泥帶水,不給她浪費時間在思考上,要或不要,一句話或一個點頭,否則,她就可以滾了。
“喂,對小姑娘怎能這種口吻?你要學的第一課,便是輕聲細語。”勾陳親自示範一遍,他嗓兒放得軟綿綿,眉目盪漾款款深情,執起雲遙雙手,比女人肌膚更細緻的修長手掌包覆她的,不點而朱的唇綻放一抹媚笑,連她都給看痴了。“小姑娘,你願不願意拯救一隻寂寞千年的貔貅,豐富他貧瘠到只剩下金銀珠寶的乾涸心靈?可憐他不曾被誰愛過,無法比較出他現在的生活多悲慘……呀,說得我都想哭了……”配合上一聲哽咽,勾陳蹙眉心痛、長指揩淚的模樣,教人憐惜。
“可是我也沒愛過人呀……”雲遙嘀咕。
“那不是正好?互相學習嘛。”勾陳笑吟吟的,湊到她耳邊低語:“千萬別得罪貔貅,你知道貔貅等於財富,惹他不快,你這輩子都別奢望能再發財。貔貅咬錢的傳言聽過沒?他心情好,天天給你咬錢進口袋,讓你每日醒來都不解為何身邊永遠有撿不完的錢;他心情不好,天天咬走你的積蓄,你還沒弄懂緣由之前,已經一貧如洗,連個銅錢也找不到。”他分析得失利益。
這擺明是告訴她:你沒有其他選擇,倘若拒絕的話,你和你的荒城,就等著被貔貅咬光財氣。
她本來只是想求貔貅去荒城露露臉,怎會搞成現在這種進退維谷的窘境?
愛他?愛一隻神獸?
太難了吧。
她與金貔今天才認識——不,連認識都談不上,他就要她愛他?
雲遙苦惱著,她知道自己最後一定會答應,金貔開出的條件太優渥,他可以做到他給予的允諾,讓荒城不再只是荒城,有了貔貅的聚富神力,荒城可望脫胎換骨,她有什麼好拒絕的?她一點都不吃虧呀……
“你的回覆呢?!”金貔失去耐心,當然更沒有學到勾陳的“輕聲細語,”獸形模樣,看起來無比猙獰。
“……條件是我要愛你,那你呢?是單方面的愛,或是彼此呼應的愛?”雲遙提出疑問。
“好問題。”勾陳也很想知道這個答案。
金貔是隻打算享受被愛的滋味,或是他亦想學學愛人是何種感覺呢?
“我不知道什麼叫愛,你必須教我。我不是陪你玩什麼你愛我我愛你的遊戲,勾陳說,被愛是很幸福的事,我只想被愛,其餘的,我不想懂,懶得為此困擾,你要就點頭,不然就走開。你替我刷毛的代價,我會做到,從那什麼什麼城的上空飛過去,至於何時、有多少人能瞧見,就不在我考慮的範圍內。”金貔輕哼。
不懂愛情的神獸,分割了愛的受與授,只想要它的甜美,不要它的酸澀。
勾陳說,被愛著時,可以任性可以耍賴可以得到滿滿的關注,有人用著戀慕的目光緊緊追隨你,有人用著體貼的言行噓寒問暖,怕你冷怕你餓怕你工作太辛勞而弄壞身體。
勾陳說,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