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當一切歸於平靜,秦陽緩緩收回自己的手臂之時,記者滿臉茫然地吐出一口濁氣,彷彿有一種特殊的熾熱。
“我……我怎麼了?”
作為一個普通的記者,他對於變異者的領域,幾乎沒有任何的瞭解,因此下意識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可在問話的同時,記者已經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發生了一種不為人知的變化。
他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精神更是比之前好上百倍,身上被打的傷勢好像也已經消失不見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記者,卻有一個下意識的猜測。
他並不是傻子,相反還很聰明,之前那凶神惡煞的修理廠老闆王朗,明顯是想要把自己殺了滅口的。
可是在那最關鍵的時刻,旁邊這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卻是突然出手,然後自己體內的極致痛苦就被壓制了下來。
所以從某種程度來說,記者知道是那個陌生的年輕人救了自己。
要不然現在這個時間,自己恐怕已經爆裂成一堆碎肉了。
原本記者是很強硬的,他甚至不怕死,覺得死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然而在經歷了剛才的那種極致痛苦,甚至可以說是生不如死的肆虐之後,他的心底深處,終於生出一絲恐懼。
反正他是再也不想再承受一次那樣的痛苦了。
當一個人在鬼門關之前走了一遭,還承受過一次生不如死的痛苦之後,他的心態自然也會有一個極大的改變。
只不過此時此刻,記者還不知道這樣的變化,會對自己的人生,造成什麼重大的影響,他想要知道一個答案。
“你叫什麼名字?”
秦陽也盯著自己的右手看了半晌,然後才抬起頭輕聲問了出來,將記者的心神拉回了現實。
“張慕!”
這一次記者張慕沒有再敢強項,只能是實話實說。
說實話他對於秦陽的好感,要遠遠高於那個修理廠的老闆王朗。
“張慕,我認真問你一次,你想死還是想活?”
秦陽先是看了一眼旁邊目光閃爍的王京,然後又輕聲問出來。
看起來很是隨意,卻是蘊含著一抹特殊的意味。
“不用急,想清楚了再回答!”
就在張慕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對面的這個年輕人卻是再次開口了。
讓得他心頭一凜,有些差點衝口而出的話,直接咽回了肚中。
之前的張慕,是個血氣方剛的記者。
他剛剛從學校畢業,一心想要為社會和百姓做點什麼大事好事,覺得才能對得起自己的專業。
北郊修理廠名聲不佳,已經有很多人投訴,網上也能搜到很多人對北郊修理廠的吐槽。
這就成了張慕選擇的第一個目標,他立誓要將這個坑人害人的北郊修理廠曝光出去,讓其受到全社會的譴責。
只可惜初出茅廬的張慕,根本不知道這個世道的險惡。
更想不到這個北郊修理廠,跟普通的狼窩虎穴有很大的不同。
因為這個北郊修理廠的老闆王朗,是真的敢殺人!
先前在意識到王朗的意圖之後,張慕心中要說不害怕,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要說不後悔,也是不可能的。
可他是一個風骨很硬的媒體人,就算是受到致命的威脅,他也沒有說一句軟話。
然而此時此刻的情形,跟之前又大不相同了,因為他已經經歷過一次生死,甚至是生不如死。
這就像一些原本鐵了心要自殺的人,在經歷過一次自殺,卻沒有能結束生命,還被人救活之後,那種心思就會悄然淡去,只會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