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我,突然伸手過來摸我的額頭。
頭一歪,本想避開,卻被暈眩攪得失去方向。失重間,有股力量拉住我,把我抱到柔軟的皮面上。
我的意識漸漸模糊,卻像拉扯浮草般緊緊抓住身邊人的衣角說:“求你,今天別再跟我講你的意見。”
不知道他的答案,不曉得他有沒聽清楚我的話。
只管自己沉沉地睡去,在空白三十幾個小時的睡眠後……
錯誤的滅菌方式
腦袋裡反覆冒著這句話,我被自己的聲音嚇醒。我知道現在辦公室裡好多個跟文小培差不多水準的設計師嫉妒著我,就是小組裡不還有內鬼沒抓到麼。不能倒下,不能給身後的人機會。我不是專心事業的女人,但是沒人跟錢過不去。為了早日不做房奴,多買幾樣名牌填補我缺少男人的心,我必須勇往直前地拼下去。
陳瑞涵家的義大利沙發真得很軟,卻並不會睡酥我的骨頭,反到是把我潛意識裡的競爭思想全部掏出來。
四周很安靜也很暗,只有牆上亮著一盞十瓦的壁燈。掀掉身上的薄毯,光著腳走在原木地板上,想要找到屋子的主人。書房的玻璃移門裡透出燈光,他也是個工作狂。
走上前發現門並沒有合實,從寬寬的縫裡可以把裡面的景象看個清楚。陳瑞涵正對電腦坐著,面前放著一疊資料。螢幕上的內容似乎讓他有些煩惱,濃眉緊皺著,手上的筆一直在敲薄唇。
輕輕敲門,他聞聲抬頭。眸底有些迷茫,嘴角歪翹,看神情似乎還沉浸在檔案裡。
“進來吧。”看到我,他放下手裡的筆站起來。
“對不起,剛才太累了。”我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已經凌晨一點。
他嘴角輕揚道:“我還以為你暈過去了。換衣服想送你去醫院,出來就聽見打呼聲。”
立刻紅臉,太丟人了。在男人面前不管呼聲大小,都不符合美女形象。
“把資料給我吧。”繞開話題。
他從桌上拿起一疊材料給我。
“我媽請你週六去我們家吃晚飯。”帥臉上完全沒有表情。
我也同樣不放表情,語氣異常認真地說:“我不想演戲了,上次是最後一場。”
他不置可否地笑笑,俯身在便籤上寫了幾個字,然後撕下來遞給我說:“這是我家地址,下午三點左右到就可以。”
我怔怔看著他,男人是耳聾還是自信過度。
他走上前來,把地址塞在我手裡道:“不是演戲,我請你做我女朋友。”
昨天晚上有一個男人拒絕我,今天半夜另一個男人邀請我,兩個都是所謂的黃金鑽石單身漢。諷刺版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你爸媽給你壓力了?”半夜時分特別清醒,說話神態和思維方式都很有business woman的架勢。
他完全不避諱,點點頭說:“我爸認為你很適合當他兒媳婦。”
我是不是該問問他對我有什麼感覺呢?其實這個問題我從上次相親結束就很想問。那時候想問是因為我喜歡他,希望能跟他交往。後來他對我的態度讓我更想問他,我只不過跟他睡過一回,何必處處爭對我。現在問是我很好奇他的腦袋裡到底在想什麼。
“那你喜歡我嗎?”我像商業談判時那樣將目光探進他的黑瞳。
“我可以給你想要的。”談生意他比我強,完全不會被我的目光逼退。
“你覺得我想要什麼?”既然他不回答問題,聽聽我能得的好處也不錯。
“如果一切順利,我會跟你結婚。”他的唇上勾出些許諷意,身體靠坐在後面的書桌上,眯著眼望向我說:“結婚後你擁有完全的人身自由,愛工作你可以繼續,想要閒賦在家也可以。房子、車子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