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外面頃刻間亂成了一片。
霧玥心上一慌,反身走到簾帳處,一把將簾子掀開。
大批禁軍手執的火把,策馬進了林間,留在營地中的人也各個神色緊凝。
霧玥扶著簾子的細指攥緊,映著火光的眼裡滿是慌張,怎麼會有刺客,想到謝鶩行還沒有回來,她心裡更加焦急。
仲九隔著人群匆匆跑來,霧玥幾步走上前,“謝鶩行呢?”
仲九搖頭,“奴才沒看到他。”
他剛走到圍場外緣,就看到巡查的禁軍疾馳著馬而來,口中喊著有刺客,接著大批人馬往圍場去,他只能退回來。
“我聽人說是圍場裡出現刺客,遇刺的正是太子殿下。”
霧玥大驚,難掩焦急地問:“皇兄現在如何?”
仲九搖頭,“奴才也不知。”
霧玥倉皇望向圍場的方向,心頭猛地揪起,“謝鶩行……”
凝滿慌張的小臉愈發蒼白,謝鶩行也還在圍場內!
仲九臉色也不太好,“不知道他會不會撞上刺客。”
霧玥眼裡噙滿了不知所措,勉勵動了動乾澀的唇,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呼吸哽在喉嚨口,難以嚥下,更難以吐出,雙手冰涼至極。
仲九見她神色不對,只能想辦法安慰,“公主別擔心,奴才去打聽著,一有訊息就來回稟公主。”
霧玥捏緊滿是冷汗的手,嗓音虛軟,“快去。”
……
霧玥一言不發的坐在營帳中,腦袋微低著,目光難以聚焦,
擱在膝頭的雙手反覆攥著裙襬。
“公主。”
不知過了多久仲九的聲音才從外面傳來。
霧玥倏然抬起頭,“進來。”
仲九挑開帳子進來,霧玥站起身,鬆開的裙襬上印著一道道被攥出的皺痕,就跟她的心緒一樣亂。
“怎麼樣了!”
“奴才聽到回來的禁軍說,刺客已經被擊退,只是太子負傷墜崖如今不知所蹤,已經派人去尋。”
“怎麼會這樣。”霧玥聲音有些發抖,“那謝鶩行呢?”
仲九猶豫了一下,吞吞吐吐的沒說出話來。
霧玥只覺得心都沉了,緊盯著仲九,“他怎麼樣了!”
“聽說,有一名內侍與太子一同墜了崖,墜崖前,還替太子擋下了一劍。”
霧玥腦子轟的一聲炸開,頓時成空白一片。
“公主先別急,未必就是謝鶩行。”
仲九還想安慰,霧玥已經擦過他的身側往帳外走去,步子急切不穩。
呼嘯的疾風掠過石縫間的窄隙,灌入崖壁內的石洞。
謝鶩行隨意靠著石壁而坐,唇色略白,氣息也有不穩,左肩的傷口駭人,鮮血已經印透了他半邊袖子。
而在他不遠處,是已經昏死過去的蕭衍。
謝鶩行面無表情的抬指,凌厲掐住肩上的幾處穴道止血,起身慢慢走到蕭衍身前,居高臨下的睥著他,清寒的眸子裡不見溫度。
他漫不經心地踩上蕭衍手臂上的傷口,將已經摺去箭身的箭頭用力碾下,鮮血順著足底汩汩湧出。
血腥味充斥著陰腐逼仄的山洞,死氣籠滿著四周。
謝鶩行身體半浸在黑暗中,眸光被眼睫所拓下的陰影罩的模糊不清,只看得到他嘴角勾出的,無害的笑。
“真想殺了你。”
如珠如玉的清潤嗓音裹滿了透著陰鷙的狠戾。
聽到遠處傳來禁軍搜查的動靜,謝鶩行鬆開腳下的力道,壓膝蹲下身,一把抓著蕭衍得頭髮將他拎起,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瓷瓶,側頭咬下瓶口的塞子,把裡面的藥灌進了蕭衍口中。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