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篤定地道:“那不就是了?”
惠安郡主默了片刻,掛著淚珠慘然一笑,努力做出高興的樣子,仿似要說服什麼人一般的道:“是啊,皇外祖父和外祖母是最疼我孃的。”
宣側妃神經質地將用力擦了擦額頭上的不斷滲出的冷汗,蒼白著嘴唇道:“怎地這宮中這般安靜?”又怔怔地看了看身旁的兩個兒子,將張儀明拉到懷裡緊緊摟著,試探地看向康王世子,低聲道:“世子,你……”
康王世子不語,只淡淡地瞥了張儀端一眼,張儀端忙止住宣側妃的話頭:“您多想了,安心等著就是。”
話音才落。就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彷彿有許多人瘋狂奔走,眾人全都驚得站得起來,驚頭怒耳地臉白成一片。宣側妃控制不住地哽咽了一聲。又驚恐地死死捂住了嘴,肩膀抖成一片。
這是親骨肉,但不過一個陰沉的臉色和一聲來歷不明的哭叫。便可以把眾人嚇成這個樣子,這隻能說明一件事,皇帝的殘暴狠辣多疑是何等的深入人心。許櫻哥又開始習慣性地害怕,用力往張儀正身邊擠,一邊擠還一邊有空去想,也不知自家老爹這些年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張儀正也不多言,沉默地將她往懷裡摟了摟。
康王世子看看眾人。臉上生出一種不正常的紅暈,猛地將緊緊拽著他不放的世子妃往旁邊一撥拉,大步往外奔出,厲聲道:“怎麼回事?”
世子妃被他這猛地一推,險些跌倒在地。藉著王氏和許櫻哥的力才算站穩,卻也顧不得其他,顫抖著嘴唇往前兩步,欲去拉住世子或與他共同進退。
“嫂嫂你莫管。”張儀正大步上前道:“大哥你留著,等我去看!”
“你能行麼?”康王世子疑慮地看著他,張儀正無所謂地笑了笑,哂然道:“誰不知道我是個混賬東西,沒臉沒皮的那種?”言罷回眸看了看許櫻哥,眸中神色複雜萬千。
許櫻哥張了張口。最終只是沉默地看著他。沒有人比他更合適。
卻已聽人在外沉聲道:“是皇后娘娘暈厥了。聖上急召太醫。”接著一個頭發花白的太監佝僂著腰走過來,目中精光閃爍,沉沉在眾人面上掃了一圈,繼續道:“聖上心憂皇后娘娘病情,已然讓外頭都散了。世子爺若是想先回去,也可以先回去。”
眾人齊齊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將一顆心懸了起來。倘若皇后在這個時候倒下,那康王府無疑於失去一棵遮風避雨的大樹,不說前路渺茫,至少也是要曲折上許多。
康王世子滿臉的憂色,試探著道:“皇祖母病了,我們做子孫的怎麼又能放得下心?最少也得等到她老人家醒來,病情穩定才是。”
老太監輕輕嘆息了一聲,道:“那也好,待老奴去瞅瞅,若是時機得當,老奴便回稟聖上。”
許櫻哥眼毒,看到康王世子在瞬間便同那老太監交換了好幾個眼色,接著又見張儀正的眉頭輕輕蹙了起來,便知道今日之事,不止是皇后突然暈厥這麼簡單。往壞裡想,只怕長樂公主那聲哭是因,而皇后的突然暈厥是果。不過從現在皇帝的表現來看,這結髮夫妻之間的感情還是有的,到底還是很在乎皇后的生死。
老太監才辭去不久,便又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長樂公主陰沉著臉大步走進來,看著眾人淡淡地道:“在這裡留著也沒用,都收拾了回去吧,該吃齋的吃齋,該拜佛的拜佛。”
眾人看清她的樣子,又不由得驚了一回,只見她頭上花簪歪斜,臉上的脂粉早就花了,半邊臉是腫的,目中猶有淚痕,前襟同裙襬上更是一片醒目的汙漬,也不知是茶水潑的還是什麼潑的。
果然有事。在座的人只見長樂公主風光受寵了許多年,誰見過她這樣子?皇帝若是連她都打,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