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娘見著她這個樣子,不知會不會怨他……
女子跳了一陣,才想到他,停了下來,轉到輪椅邊,彎了腰定定的看著他,卻認得他,歪著頭傻傻的笑,“你來娶我的?”
寧墨垂下眼瞼,抬起手,金針從袖中射出,無誤的刺入她頸間。
接著又是好幾支金針相繼從袖中飛出,刺入她身上不同穴位。
她痛得一抽,坐倒在地。
寧墨揚手,闊袖翻飛,刺在她身上的金針同時被收回,拈在指尖上。
女子趴在地上,身體猛的一震,抬起頭來,神色疲憊。
那雙褐色的眼裡已沒了方才旋舞時的單純眼神,卻是無法掩去的陰狠。
她望了眼,面前坐在輪椅上的清峻的人影,忙低了頭,看過自己身上衣裳,又伸手摸了摸頭,衣裳是上好的,頭髮也還整齊,長鬆了口氣。
慢慢起身,身上痠痛難耐,好象累得渾身上下使不出一點力氣,然再看向寧墨時,卻刻意的讓自己看起來沒事一般。
“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綠鄂,我帶你去見一個人。”寧墨不理會她陰陽怪氣的口氣。
這個叫綠鄂的女子,怔了怔。
她已經不記得,他有多久沒叫過她的名字,臉上偽裝出來的傲氣,慢慢淡褪,“見誰?”
“你去了就知道。”寧墨轉身回走。
綠鄂有些摸不著頭腦,反應過來時,他已出了房門,忙收斂了心神,追了過去。
見他在對面廂房的榻前停下。
榻上躺著的一個人,燭光昏暗,角度又不太對,只能看見枕邊一頭上好的如墨青絲。
而寧墨凝看著床上的眼神,卻是他只有在凝看水晶球時,才會有的溫柔。
已然猜到榻上是誰,嫉火鋪天捲來,急奔到榻邊看去,床上睡著的,果然是水晶球中所見的那個絕美少女,臉色剎時白了下去,轉頭冷瞥向身側寧墨,“你帶我來見她做什麼?”
寧墨抬眼起來,眼中如堆了碎冰,“我想請你救她。”
綠鄂渾身一震,彷彿被針刺到一樣從榻邊跳開,重新看向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無憂,赫然明白過來,仰天大笑,聲音如鬼泣一般,象是痛快之極,又象痛苦之極,又象是聽到天下最好笑的笑話,直笑到眼裡流出淚,才慢慢停下。
“寧墨,你也學會說笑了。”
寧墨看著她笑得扭曲的臉,輕聲道:“我是認真的。”
綠鄂上前一步,伸手探向無憂的鼻息,果然是沒有呼吸,不解的瞪看向他。
常樂缺陽氣窒息的事,並非一回,他只需與她承歡便可,何需求她?
略為思索,驀然明白過來,眼角帶著笑出來的淚,唇邊笑意卻冷去, 心裡一抽一抽的痛,又笑了起來。
這次笑得比方才又多了一分陰狠之意。
寧墨也不攔,只是將視線挪回無憂緊閉的雙眼,不再看向別處。
綠鄂笑得喘不過氣,才慢慢止住,雙目紅得驚人,譏誚道:“你以前跟她不是很歡快嗎,怎麼?現在不敢了?”
常樂沒了陽氣,要讓她醒來,只有兩個辦法。
一是,以他的純陽之身與她行漁…水…之…歡。
二是,將寧墨體內大量的純陽之血灌入她體內,重新暖化她冷去的血液,但她的心臟在缺陽氣之時,近乎停止,只有用純陰之人的心頭血,以寒攻寒的將常樂的心臟刺激到最活躍的狀態,方可以令她的血液加速流通,將他的血液與她的以最快的速度融於一體。
第一種方法,固然簡單,但常樂離不得他,隨時可能復發。而第二種方法,卻能讓她體質大幅度的提高,在一定時間內可以如正常人一般生活,不必擔心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