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身後一鬆,人影晃動,開心已躍上右手方一枝樹杈坐下,兩眼帶笑的睨看著她。
彷彿剛才只是一場有趣的遊戲。
她白了他一眼,手腳並用的,也爬上那枝樹杈,在他身邊坐下,喘了幾口大氣,伸手就往他懷裡摸。
他怔了一下,隔著衣服,壓住已經伸進他胸前的小手,低聲問,“做什麼?”
“借帕子用一下。”
無憂接著在裡面掏,摸到一方手帕,拽了出來,喜道:“我就知道你會帶著帕子。”
說完抖開來,抹額頭上滲出的汗珠,手帕一角繡著的雪狐在月光下隨著她的動作,象是要活過來一樣。
開心張口結舌地看著她。
他的手帕只是用來代表身份,並沒做過其他用途,更不會拿來洗臉抹汗。
結果代表他身份的東西,被無憂用得極是順當,有些哭笑不得。
無憂不理會他眼裡的愕然,擦完臉,擦脖子,擦完脖子,捲了袖子擦手臂,反正把能抹到的地方的汗溼都擦了個乾淨,將手帕仍往他懷裡一塞。
見他的眼睛瞪得更大,扁了扁嘴,“別這麼小氣,回去洗洗就行。”
等了一陣,不見他回答,皺了皺眉,“你不怕帕子在我手上,暴露你的身份,我給你洗也成。”說著又要去他懷裡掏帕子。
他將她的小手抓住,阻止她再胡來,望了一眼院外,“得走了,再不走,峻熙要回來了。”
說完帶著她溜下樹,避開潛伏的官兵,翻出小院。
無憂跟在他身後,“你是故意在村口露出行蹤,將峻熙引開?”
他回頭瞥了她一眼,“下次找地方躲,也找個有退路的。”
“不是可以上樹嗎?”無憂有些囧,在他面前又不肯服輸。
“嗯,狗熊也能爬樹。”開心認可的點了點頭。
無憂更囧,只得乾笑兩聲。
正想隨便找點話題岔開,開心突然轉身,溫熱的手大牢牢捂住她的嘴。
一陣松得幾乎無法察覺的腳步聲,向這邊而來。
來有走的很慢,腳步聲很散,不時伴有撥動草叢的聲音,可以判斷,來人是在仔細搜查。
照這樣看來,就算無憂和開心躲入草叢,也躲不過去。
環顧四周,身後山坳一角有一個單獨的磨房。
二人對視了一眼,無聲地向磨房退去。
峻熙不想驚動村民,而磨房是村民的屋所,現在想躲過他們這樣地皮式的搜查,唯一的想頭就是,他們不會入屋。
無憂從木格窗往裡望,藉著月光,能將磨房裡看個大概,只得門板後以及窗下角落,被隱在黑暗中看不見,別的地方都能一覽無遺,實在不是藏身的好地方。
但此時已經沒有別有辦法可行。
大門上著鎖,推了推木窗格,卻是釘死的,無法開啟。
腳步聲向這邊巡來,已經沒有後退的餘地。
開心睨了她一眼,從袖中取出一條帶勾的細鐵絲,握了門口那把大鎖。
眨眼間,大鎖應手而開。
他推開木門,拽了無憂,閃身入內,把房門掩上。
開心站到窗邊,關注著外面動靜。
無憂靠著門板,四周靜得只聽得見自己快速的心跳聲和呼吸聲。
屋裡瀰漫著稻米的清香和枯草的味道。
更給這個夜憑添了些寂靜。
但這份靜卻被漸近的那些極輕的腳步聲破壞,形成一種詭異緊張的氣氛。
無憂不怕死,但開心現在和她一起,她害怕開心因此命喪於此。
心臟砰然亂跳,貼在門縫上,往外張望。
沒一會兒功夫,果然見十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