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這遁光一出,倒也沒個定向,他二十年前來東勝神州,不過走了一小圈便著手經營自家一畝三分地,與這方所知有限,便起了遊歷一番的心思,也不往自家曾去過的方向走,將六壬神羅盤一轉,卜問個方向,只見那羅盤指著北方,便也不多想,架了紫宸扶搖而去。
如今他已不太使用雙龍劍了,蓋因那乃是自家早年祭煉的法寶,如不是仰仗兩儀劍天地造化的設計,絕無那般威力,如今這蛟龍牙煉的飛劍用起來已不甚趁手,他凝練十三氣海,渾厚遠超常人,駕馭紫宸天劍雖然耗費不少,但倒也足以支援,只是紫宸於青峰來說依舊十分難以駕馭,但架不住本身優異,遁速亦超出雙龍劍無數,故以此劍代步。
這通靈法寶有rì行萬里之能,但青峰修為還不足應付這速度下的罡風,故時下遁速不過比雙龍劍快得有限,但饒是如此,北行十rì,便不知離得那太平宮多少地,可第十rì夜裡忽然風起雲湧夾著暴雨閃電而至,青峰本想架劍浮於雲上,但紫宸卻道:“以我觀之,這是天神行雲布雨,我們上去若是冒犯天威,怕是要惹些麻煩來。”
“看這雷雲綿延,定是有雷府神祇在上,確實不好去。”青峰雖未見過雷府神祇,但以業火引動雷府劫雷乃是大罪,他心中有虛,故不敢破雲飛遁,只是壓落遁光,於一處山坳停歇下來。
本來他挪進須彌環任是外頭水火滔天也是無礙,但在裡頭待久了,他便不太想進去,再者他也是修行中人,見得這點風雨便要動用法寶躲避,也覺有幾分可笑,故不曾想要這麼辦。
這山坳有一條官道,路邊上正好有座破舊的寺廟,青峰看著不似有人居住,便將遁光直接落進院牆裡。
外頭大風大雨,裡頭細風細雨,這廟堂三面通透,也就渾然一堵北牆沒個破洞,頂上更是破了不少洞洞,青峰抬頭一看,一塊歪扁三個字,地藏殿。可惜裡頭的泥塑金身早就壞了,左右也看不出地藏王菩薩的模樣,青峰四周一番環顧,左右手一動,風水法門齊出便把地上一個蒲團沖洗yīn幹,便一屁股坐了上去。
他坐下沒多久,便聽得外頭馬車成群而過,車軸響過一半卻又停了下來,只聽得一莽漢聲喝道:“小的們,往前走八十里山路,這般大雨也不知何時停歇,就在這藏王廟歇息待雨停吧。”
“哦——”那歇息二字從漢子嘴中一出,便聽得雨中一陣歡呼,那破落的廟門便被強推開來,可憐這兩塊不知守了這廟宇多少年的門板被這許多兒郎一把猛推,未能左右分轉,直接翻趴在地上,伴隨這雷聲一同一陣轟響,這一聲響卻將一群尋找旱地的落湯雞嚇得冷了場,那大漢也是一怔,又聽得幾聲雷響才回過神來,罵罵咧咧道:“他nǎinǎi的熊,嚇老子呢。”
那一干人等頓時矮了三分,大漢橫掃一眼,伸出兩指對著人群點點戳戳道:“你、你,你、你、你外頭守車。”
被點中的頓時垂頭喪氣,這活計便是在外淋雨,但見同伴都覺都進去避雨,那五人頓覺有幾分不爽,這那大漢倒也不喜這給餓漢看五花肉還不給吃的做法,又補充道:“半個時辰一換,裡頭不安份的等會兒出來換崗。”
“大掌櫃的,還不如不換呢,進去烤乾衣服再出來淋雨豈不是白烤了。”這時卻有一身披蓑笠的男子翻下馬道:“我賞這五個兄弟淋雨錢罷,明rì雨停行路時這五位兄弟無論又無染風疾都可在鏢車上歇息一rì。”
“呵呵呵,鄭官人果是比俺會安置。”那大漢一拍那中年便對那五人道:“大官人說了,立崗一晚,明rì各賞一兩,可願意不?”
這走鏢的車隊裡最多的不是鏢師而是伙伕,這些伙伕都是些rì子過得苦哈哈的人物,聽得有一兩賞錢,自是將那幾分怨氣丟擲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