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車停在城郊鎮政府外的一個空場上。安在濤跟彭軍並肩向城郊鎮北側的一個很大的“自由市場”行去。
嚴格說起來,這是一個農民和商販在長期的經營活動中自發形成的一個開放式大菜市場,連圍牆都沒有,裡面是一排排的商販自己用軍用帆布搭建起的商鋪,毫無佈局可言,大抵是誰來的早誰就佔據著更好的位置。
遠遠望去,這個“自由市場”就像是一群烏合之眾聚集的“貧民窟”,凌亂無比,菜葉子和垃圾隨處可見,空氣中發散著一股子惡臭味,非常難聞。
只不過,近幾年,鎮上的工商所也在這裡面設了一個點,開始徵收管理稅費。而派出所更是設立了一個簡陋的警衛室,因為這種魚龍混雜之易出現治安問題。當年某商販,一把菜刀砍遍整個市場的血淋淋一幕至今還讓很乒苷農和商販不寒而慄。
彭軍皺了皺眉,低低道“領導,與地方也忒髒忒亂了,鎮裡也不管管?”
安在濤淡淡一笑“怎麼管?也沒法管,也就是收收稅費勉強維持一下治安罷了。走,彭軍,我們進去轉一圖。”
雖然是不規範的市場,缺乏官方正式管理的市場,但也在多年的存在中形成了自身的潛規則。按照慣例,各鄉鎮來送菜送貨的農民向將自家的農產品賣給市場裡的大商販,然後再由這些大商販批發給前來打貨的零售商販,價格隨行就市。
所謂魚龍混雜之地,自有各種違法歹徒,這是古語。有車匪路霸,在這混亂的大市場中,也自然是有“場霸”的存在。這些人拉幫結派十敵人成群,手持兇器整日裡出沒在市場門口,經常勒索前來送貨的菜農,低價收購,然後再轉手高價賣給場內的商販,從中謀取暴利。無論是商販還是菜農,在很多時候就只能敢怒而不敢言,遇到他們就自認倒黴。
安在濤和彭軍走到市場門口的苷…候,正遇到了這市場中最大的一夥“場霸”一一格號人稱“城郊一條龍”的王龍及其一夥兄弟,攔在門口,阻擋住一對父子逞菜的三輪摩托車。
摩托車車廂裡覆蓋著厚厚的帆布,下面是大棚裡剛剛採摘下來的新鮮西紅柿,本想賣個好價錢過個好年,但不想去倒黴地遇到了這夥“場霸”
這對父子是臨近一個鄉鎮的菜農。父親叫梁旺才,兒子叫梁剛,剛從部隊復員回來。很顯然,雖然梁旺才要忍氣吞聲,但梁剛年輕力壯又在部隊當了幾年兵,自然就有些不服氣,跟王龍的人吵嚷了起來。
“你們這是犯法,你們憑什麼……”梁剛的“質問”還沒有說完,王龍手下一根鐵棍就帶著呼呼而寒冷的風聲揮舞了過來,要不是梁剛反映過躲閃得塊,這一鐵棍下來,他非死即重傷。但縱然是如此,也被鐵棍擦著耳朵邊上揮舞下來,直接砸在了他的肩…膀上,梁剛慘呼一聲,一頭扎倒在地。
然後,旋即小痞子就湧了過去,拳打腳踢,梁剛在骯髒而上慘叫連連。
梁旺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涕淚交加地哭喊著求饒道“大爺們,求求你們饒了他吧,別打了,再打會出人命的,這些柿子我們不要錢,白送給你們。”
這一幕發生得太快,安在濤皺了皺眉,忍不住奔過去大喊了一聲“怎麼能打人,趕緊住手!”
王龍幾個人愕然,還從來沒有遇到有人敢當面喝止他們。王龍甩了甩不男不女的頭型,裹緊了黃色的軍大衣,手中的一根橡膠棍指了指安在濤,不屑一顧地揮了揮“滾蛋!趕緊滾,別惹火了老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安在濤皺了皺眉,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來,就停下腳步扭頭看了看一旁不遠處的派出所設立的警衛窒,準備去報警。
彭軍卻衝了過來。人高馬大的彭軍出身於特種部隊,雖然人進了機關工作,但一身功夫卻沒有撂下。見眼前這些痞子流氓竟然謾罵自己的領導,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