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大路很是寬闊,但青石板上車轍卻極淺,在有些地段甚至一點車轍都看不到,估計過往的行人和車馬都很少。
大概走了約一個時辰,他們總算看到一座城的影子,路上行人也逐漸多起來。
走近了,只見這座城名為“懷州”。城牆似乎是近年新修的,高大,堅固。輕顏想,他們的大軍就算順利渡海上岸只怕也難以在短時間內攻破這座城池。只是不知道這座城有多大,四面的城牆是不是全都如此堅固。
懷州的規模不是很大,但裡面街道寬闊,兩旁的店鋪房屋看起來大多是近兩三年新修的。如此看來韓若雲早就料到自己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所以提前做好了準備。
單從這座懷州城看來,與他們得到的訊息一點都不相符。誰說終極島環境惡劣、人煙稀少、土地荒蕪的?他們一路看過來覺得很不錯嘛!街道整潔乾淨,各種物品應有盡有,氣候溫暖溼潤,比起榮陽早春的溼冷全然不同。
街道上人來人往,雖然比不上江南大城的繁華,但也絲毫談不上荒涼,其中還是以炎族人居多,當地的土著居民不過十之二三。
兩人劃了一夜的船,又走了這麼久的路,眼看都到午時了,真是又累又餓,於是打算找一座酒樓吃飯。
楊晉請示輕顏。輕顏四處看了看,這街道上雖然店鋪很多,但是酒樓卻極少,一路走來不過三五家的樣子。她想了想,指著前面那家酒樓道:“就那裡吧!”
楊晉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只見一道青色酒幡從二樓斜伸出來,上面用白漆寫著“南風”兩個字。看起來,這座酒樓規模適中,一點都不招搖,但很乾淨整潔的樣子。
正是午膳時間,底樓卻不過坐了五六桌的樣子,以炎族人居多,顯見生意並不太好。
兩人找了一張靠牆角的空桌子坐下,點了幾個熱菜,要了一罈酒。當然,要酒不過做做樣子而已,兩個男人吃飯不要酒實在奇怪。
麻利的夥計很快就送了兩個菜上來,楊晉拍開酒封,倒出兩碗酒來。
輕顏伸手正要端,楊晉卻忽然以眼神阻止了她。只見他狀似無意地往四周看了看,接著從懷中摸出一根銀簪,在衣袖的掩映下插入酒碗中,看銀簪沒有變色,他才緊張地收了回去,然後將那碗測過毒的酒端給易輕顏。
輕顏淺淺地笑笑,暗贊他細心,小聲道:“往往厲害的毒藥都是無法用銀簪檢驗出來的,若是銀簪能測出來的毒藥,我基本上都能聞出來。”
楊晉忽然臉色一僵,呆呆地看著她,神情很是緊張。
輕顏優雅地端起酒碗喝了幾口,訝然笑道:“這麼緊張做什麼?你忘了我可是精於醫藥的,他們若想在酒水中做手腳,也只能迷倒一般人而己……”
輕顏搖搖頭,不太明白楊晉這個年近四十的男人怎麼會露出這般驚恐的表情。她挾了兩口菜吃,然後又喝了幾口酒。他叫的是香甜的米酒,女子一般都喜歡喝這個。
只見楊晉食不知味,沒吃幾口飯菜,倒是喝了不少酒,還時不時地打量她。
輕顏明顯感覺到今日的楊晉有些不對勁,但想著楊晉乃是原靖宇的心腹之人,自小就跟著他,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所以也懶得多想,只將注意力盡數放到周圍的環境和其他人的對話中去。
很快,年輕的小夥計又送上兩個菜來,輕顏提起筷子正要挾菜,忽然手上無力,筷子“啪”地一聲掉在桌子上,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對面一臉驚恐的楊晉,緩緩滑下椅子……
楊晉見此,趕緊過來將她抱到椅子上坐好,卻側著臉不敢看她,只是低聲哽咽道:“娘娘,對不起了……末將也是沒有辦法,我年近四十,卻只有一個兒子啊……”
緊接著,他運功於右手掌,對著她的後背拍了過去……
他到底還是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