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神惡煞的護衛看清牌子上的字,臉色頓時一白,紛紛不敢再上前,樓裡的人也跟著變了臉色,姑娘花容失色,個別官員更是直接躲到紗幔之後。
老鴇賠著笑臉從人群中走出來,打著圓場道:“大人消消氣,這是怎麼了,帶著這麼多官爺可是賞臉來喝酒的?”
話落,她就看到西廠番子往兩邊讓出道,一個身著青衫,俊逸無匹的男子慢慢走到她跟前,寡涼的眸子環視過樓內,“馮青在哪。”
老鴇愣了一下,拿不準西廠究竟來做什麼,笑著打馬虎眼,“馮大人吶。”
“別讓咱家問第二遍,馮青在哪。”低沉不帶情緒的聲音從這個年輕人嘴裡說出來,讓見慣風浪的老鴇都感到了一陣寒意。
意識到眼前這個
() 容貌氣度皆不俗的男子,竟然是西廠掌印,老鴇額頭上的冷汗直接冒了出來,“馮大人在樓上。”
“把守著樓,一個都不準出去。”
謝鶩行淡淡吩咐過,率著幾人往樓上走去。
門口的隨從看到有人闖來,不等開口叱問就被踢到一邊,門板轟的一聲被踢開。
屋內糾纏在床榻上的兩人皆被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大跳。
姑娘攏著被縮到一旁,馮青抓了衣裳霍然站起,“哪個不長眼的。”
看到出現在門口的謝鶩行,馮青罵人的話斷在喉嚨口,“是你。”
屋內靡濁難聞的氣味讓謝鶩行想吐,厭惡的瞥了馮青一眼,“拿下。”
仲九一揮手,兩個人直接衝上前將其按倒在地,馮青漲紅著臉掙扎,“你們敢抓我,謝鶩行,你不知道我是誰!”
謝鶩行看也不看他,信步走到窗子邊,慢條斯理的拿著杆子將窗撐起。
氣味散去,他才算有幾分說話的心思,悠悠道:“你倒說說,你是誰。”
馮青扭動著身體,不客氣道:“我是東廠掌印的親外甥,你們西廠再勢大,難道敢動我?”
“咱家還當是什麼天王老子。”謝鶩行彎起眼梢,揚起一半的笑意卻驟然消失。
目光觸及遠處飄在湖面上的樓穿,眸子慢慢眯起,危險的冷意直透了出來。
誰來告訴他,為什麼他的小公主會和陸步儼在一艘船上游湖。
“謝鶩行,你敢動我,我舅舅不會放過你!”
吱哇亂叫的聲音吵得謝鶩行額側青筋跳動,他轉過身直接抬起腳照著馮青的肩頭狠戾踩了下去。
“啊——”肩胛骨斷裂的聲音伴著慘叫響徹屋子。
仲九眼眸一動,掌印從不在人前出手,他想到什麼,目光轉向窗外,看到船上的兩人,心裡直道“不好”。
馮青被踩著肩,整個人都匍匐在了地上,臉色煞白,額頭上冷汗直冒。
謝鶩行睥向門口抖如篩糠不敢進來的隨從,“沒聽到他說是司徒慎的外甥,還不去請他來救。”
隨從看著陰晴不定的謝鶩行,一時不敢動。
馮青嘶喊,“還不快去!”
此刻,遠處湖面上的遊船正悠然撥著水面,往渡口邊靠去。
守在岸邊的合意看到船靠過來,整個人都如釋重負,方才他等在樹下,就看到西廠的人往前面過去,後面跟著馬車,仲九駕的馬,那裡面必定坐著掌印。
他嚇得以為是來捉公主的,好在行遠了,但他也是緊張的不行,要是掌印知道了,他想都不敢想後果。
陸步儼率先從艙房出來,又虛護著帶著帷帽的霧玥往船下走,溫聲提醒,“留心腳下。”
合意二步並作兩步走過來,“公主,時候不早了,咱們快回去吧。”
霧玥確實也想回去了,她轉頭跟陸步儼話別。
陸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