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橋家。
“黃金三萬兩,白銀十萬兩,錦緞五萬匹,珍珠二十斛,寶馬三百匹……些許禮物,不成敬意,請橋公笑納。”
說話間,劉表將一張禮單,向橋玄推了過去。
雖然劉表表面說得客氣,但他百分百確認,即便橋家乃是揚州的世家大族,即便橋家百年積累,家產也絕不可能達到如此數字。
如此巨大的財富砸下來,不愁橋玄不動心!
不過,出乎劉表的預料之外,橋玄看了這禮單之後,臉色當時就沉下來了,道:“如果老朽沒猜錯的話,劉荊州拿出如此重禮,是把主意打到了我的兩個女兒的頭上了吧?不可能!絕不可能!您還是死了那份心吧!”
“不是……”劉表趕緊解釋,道:“劉某人的意思,絕不是要令嬡嫁給劉某為妾。”
“嫁給劉州牧的兒子嗎?那也不行!”
“也不是老朽的兒子!這麼說吧……如今天子英明神武,卻膝下無子,理應廣納後宮,以求開枝散葉。令嬡若能入宮伺候陛下,對令嬡來說,是有了個好歸宿。對於我大漢來說,是增加了皇子降生的可能。對本州牧來說,是促成了一樁好姻緣,簡在帝心。如此一來,不是三全其美嗎?”
“什麼?劉州牧送老朽如此厚禮的意思,是……是要吾二女入宮?”橋玄的面色頓時有些古怪。
劉表道:“不錯,正是如此!有本州牧親自推薦,令嬡絕不至於沒有被陛下召見的機會。憑令嬡的姿色,定然後宮得寵。難道,令嬡還有比這更好的歸宿嗎?若是這姊妹二人真能誕下皇子,橋家就更是富貴綿長,與國同休啊……”
“劉荊州您莫再說了!”不待劉表把話講完,橋玄已經連連擺手,道:“不是小老兒不願意讓兩個女兒入宮,而是……而是……您來晚了啊!我已經答應劉刺史,送兩個女兒入宮伺候陛下了。”
“劉刺史?哪個劉刺史?”
“當然是揚州刺史劉繇。”
沒錯,就是揚州刺史劉繇!
當初,劉偃平滅東夷,逼降北胡,天下震動。劉表的選擇,是繼續觀望,看看事情有沒有什麼轉機。而揚州刺史劉繇的選擇卻是臣服,他主動上書朝廷,要求入京面聖。
不過,接下來的日子,劉偃沒有回洛陽,而是南下平定了劉焉以及西南蠻夷。
既然如此,劉繇也就沒有真正入京面聖了。現在,他還是官居揚州刺史之職。
而且,劉繇當初選擇臣服劉偃之際,手下曾經勸說他:揚州富庶,入京面聖之時,應該給皇帝獻上足夠分量的禮物。劉繇深以為然,命手下的文臣武將想辦法,一定要拿出讓皇帝滿意的禮物。
很快地,橋家有女初長成的訊息,就傳到了劉繇的耳中。於是乎,劉繇備下厚禮,促成了此事。
只是劉偃還沒回洛陽,劉繇又想給劉偃一個驚喜,此事才一直秘而不宣。
“這樣啊……”
劉表聽完了橋玄的仔細介紹才明白,橋玄初見自己的禮物時,為什麼那麼不高興——自己算個毛啊?怎麼可能和大漢皇帝相比?
他也更加明白,橋玄後來面色古怪的原因——不是橋玄不肯答應此事,而是劉繇早就捷足先登了!
這可怎麼辦?
最後,劉表沒辦法,只得把求懇的目標,從橋玄改為了揚州刺史劉繇。
“正禮(劉繇的字)啊,你向陛下獻上二喬,只是錦上添花而已。而我劉表能不能向陛下獻上絕色,卻是關係到我的身家性命!事到如今,還請你拉老哥哥一把啊!要什麼條件,你儘管提。只要我劉表能搬到的,絕不推辭!”
“這個麼……”劉繇滿面為難之色,微微搖頭,道:“劉荊州,不是我不幫你,而是……這事兒不好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