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見火候已到,吳論咳嗽一聲,裝模作樣地走到林廷陳面前,長長一揖:“久聞林兄乃是貴州第一才子,你的詩賦文章小弟也讀過幾篇,心中極是佩服。無論是才情還是文筆,小弟甘拜下風,也只有你的文字才配得上宗之先生的千古絕句。小弟有個不情之請,還請林兄不吝筆墨,讓我等開開眼界。”
“是啊,是啊,也只有林公子的文字配得上宗之先生的詩句。”
眾人都同時朝林廷陳拱手,連連懇請。
林廷陳心中歡喜,知道眾人都有了默契,要讓自己奪得頭彩。不禁朝吳論看了一眼,心中滿意:這個吳論為人機敏,是個會做人能做事的。將來我若成了陸公的孫女婿,又中了舉人、進士,得大富貴,倒不妨提攜一二。
吳論看到林廷陳目光,心中也是歡喜,忍不住又朝吳節看了一眼,心中冷笑:你不是詩詞雙絕嗎,我就不給你做詩的機會,你又能怎麼樣?你那篇縣試時的八股文確實寫得不錯,可這種文會中應景的文章,和應試文根本就是兩回事。你以前沒學過寫這種東西,就算強行寫出來,又怎麼能勝過林廷陳?哈哈,吳節啊吳節,我承認你是一個才華橫溢之人,你之才,就連我吳論也深為嫉恨。可今次我偏偏要讓你脎羽而歸。府試,你就別想了。乖乖滾回你的南京,別跟我搶唐小姐。
見到吳論的得意勁,吳節心中突然一笑,又有些同情起這個堂兄起來。
說實話,吳論也算是一個有才之人,翌日未必沒有大好前程。可品行實在不堪,將來就算進如官場,只怕也不會有好的結果。小人的陰謀手段固然能得意一時,總歸不是王道。
也罷,就讓我小露一手,自證清白。
被眾人懇求半天,林廷陳有些飄飄然。
但他還是搖頭說:“宗先生的詩作,林廷陳這樣一個後生小子何德何能敢為他做序。”
眾人又是一番懇請。
林廷陳依舊推辭,可人卻已經走到硯臺前,慢慢磨起墨來,一邊磨墨,一邊思索該寫一篇怎麼樣的文章才能將整個成都府計程車子給震住。
楊宗之和林知府見林廷陳開始磨墨,相互看了一眼。
林知府撫須,一臉欣慰的笑容:“吾家族弟也算是個有才之人,只不知道等下所寫文章是否入得了玉立你的法眼。”
楊宗之只微笑不語。
林廷陳還在悠然地磨墨,只等墨汁磨好,眾人再懇求一次,這才不情願的答應。
他也是才情出眾之輩,只片刻,一篇幾百字的文章就已打好腹稿,自己也是非常滿意。雖然談不上一流,可對自己而言,已是超水平發揮。
林公子今天的狀態好得出奇,感覺從來沒有這麼好過。
心中滿意,卻依舊嘆息一聲:“宗之先生對林廷陳來說,可是高山仰止的人物,我又有什麼德行敢在他面前獻醜,還是不了。”
說完話,林廷陳放下墨錠,裝出很面前的樣子,去抓桌上的毛筆。
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有人大步走上前來,一把將筆搶了過去。長聲大笑:“不過是一篇詩序而已,既然你們都作不出來,要不讓我試試。”
這突然發生的一幕讓眾人都驚得呆住了,同時定睛看去,不是吳節又能是誰。
只見他一手提著一個酒壺,衣冠已有些散亂,可身上卻散發出一種鋒利的銳氣,眼睛亮得怕人。
林廷陳伸手抓了個空,右手尷尬地定在空中。表情又驚又怒,身上微微發顫。
“哦,你是誰,我好象沒見過你。”林知府倒沒有意識到有什麼不對,文人雅集嘛,又放浪形骸,沒什麼大不了的。
再說,四川計程車子們素來傲氣,平日間一字一句都會爭個輸贏,彼此不服氣在是正理,才是讀書人應有的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