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麼清苦。
因著這一層,謝向晚對徐媽媽也高看一眼,待除服後。她便問了問徐媽媽的意思:是願意留下,還是願意回莊子與家人團聚。
徐媽媽考慮的半日便選擇了前者。
無他,同樣是謝家的奴僕,在內宅當差和在莊子上當差絕對是兩回事兒。
至少在待遇上,前者就足足是後者的兩倍,更不用說,她若留在謝家,便是在小主人跟前服侍。倘或服侍得好了,自己的丈夫、兒子都會受益,絕對比守在苦哈哈的莊子上強多了!
謝向晚經過近三年的觀察,發現徐媽媽為人老實、本分,且手藝不錯,跟父親、哥哥商量了一番,就把她調進了謝向安的屋子裡,做了個小小的管事媽媽。
其實謝向安才三歲,平日裡也不需要她管什麼事兒。只需把謝向安的膳食料理清楚了即可。
而徐媽媽呢,為了表示自己確實能幹,幾乎使出了看家本事。每日變著花樣的給謝向安準備吃食。只把小傢伙喂成個胖嘟嘟、肉呼呼,皮光水滑的小豬仔。
謝向晚對徐媽媽愈發滿意。
是以,現在聽了碧桃的話,她很是意外,自謝向安出事兒後,謝向晚曾經懷疑過許多人。但還真沒把徐媽媽列入黑名單。
偏是最沒想到的人出了紕漏,謝向晚眼中的寒意幾乎可以凍死人。
她死死的盯著碧桃,唯恐錯過她的絲毫反應。忽然,她發現,當碧桃談及徐媽媽的時候。目光微微閃爍了下。
有問題!
這個碧桃絕對有問題!
一盞茶後,碧桃終於把自己的發現全都說了出來。雖然她沒有明確指出馮老姨奶奶就是幕後真兇,但話裡話外已經暗示的差不多了。
“該死的賤婢,真真禍害!”
老祖宗一掌拍在炕桌上,震得桌面上的茶盅叮噹作響。
謝嘉樹恨得緊咬牙根,冷聲道:“祖母,既然她與此事有關,那就——”
他沒有明說,但語氣裡帶著濃濃的殺意。
老祖宗點點頭,表示許可,下頭服侍的管事媽媽得到主人的示意,連忙下去傳話——有了謝嘉樹的這個態度,刑房的媽媽也可以放開手腳對馮老姨奶奶用刑了!
小洪氏見碧桃的任務已經圓滿結束,正欲開口讓她退下,不妨斜對面的謝向晚卻開口了,“老祖宗,太太,我還有幾句話想私底下問問碧桃。”
老祖宗鬆弛的眼皮微微一挑,直到此時,她才發覺謝向晚眼底深藏的恨意與殺機,不過老人家也沒在意。
謝向安雖然是養在延壽堂,可謝向晚對這個弟弟的愛護與看重,卻遠超過老祖宗。
說句不怕逾矩的話,謝向安幾乎是謝向晚一手帶大的,當年小傢伙還未週歲的時候,謝向晚差不多住在了東廂房,整日整日的與弟弟玩鬧在一起。
姐弟兩個的感情,絕對非同一般呀。
如今謝向安出事了,謝向晚若是還能淡定、從容,那才是不正常呢。
事情往往就是在這樣,最怕對比,與謝向晚的真情流露相比,小洪氏今日的表現就有些虛假做作了。
唉,果然如此,終究不是自己肚子裡爬出來的骨肉,平日裡表現得再慈愛,一旦遇到大事,一切就都表露出來了。
心裡無聲的嘆了口氣,老祖宗許是對小洪氏生出些許不滿,竟沒有詢問她的意見,直接應承下來:“嗯,去吧!”
說完,才似想起碧桃是小洪氏的丫鬟,要帶走問話,好歹要問問主人的意思,只見老祖宗淡淡的說:“哎呀,我竟忘了……二太太,你覺得呢?”
“……”
都這樣了,她還能說什麼,小洪氏心裡吐槽,臉上卻一臉恭敬,道:“老祖宗覺得可行,幼娘自是沒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