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來請的下人說顧意菀病了,以為只是尋常的傷寒,可現在看她脈搏虛弱混亂,失血傷陰,寒氣侵進臟腑,虧損嚴重。
“怎麼會病成這樣?”陳泠凝聲問:“姑娘沒按祖父開的藥方服藥?”
藥方里加了他尋來的仁蓿,這味藥對她的身體大有裨益,若能長期服用,身體恢復康健也不是沒可能,但是那藥難尋,不過那一點用了,也能穩固氣血,怎麼也不會是現在這副模樣。
“服了。”不知為何,顧意菀覺得陳泠有些嚴肅,與記憶中那個信誓旦旦說會治好她的少年相去甚遠。
“那可是誤吃了什麼極寒之物?”
陳泠又覺得不應該,顧意菀這病症並非一日兩日,什麼需要避諱不能碰的,她應該很清楚。
顧意菀搖頭,想避重就輕的揭過,瑤雲唯恐有隱瞞,搶著說:“姑娘是在山裡待了一日受的涼。”
陳泠眉頭重重擰起,這樣的時節,山裡有多溼寒陰冷,她的身子又怎麼能在山裡呆一日,簡直是在拿自己開玩笑。
身為醫者他比誰都在意傷者的身體,忍不住想要責備顧意菀不愛惜自己,可看到她燒紅的臉,還是把話嚥了下去。
顧意菀輕聲問:“可是又嚴重了?”
她自己也覺得很不好,一陣陣的寒涼之意從骨頭裡往外鑽,她攏著手臂縮了縮身子。
昏漲的腦袋裡充斥著在山上發生的種種,一系列的變數都來得太快,讓纏病的身體難以承受,雙眸裡不禁意流露出無助,今日的一切都很不好。
陳泠垂眸看著她,回想起當年自己跟著祖父來顧府的時候,那時還小小的女孩兒l也是這樣虛弱萬分的問:“我是不是治不好了?”
而他無比篤定的保證,自己一定會把她治好。
就算離京,他也沒有忘記自己說得承諾,與祖父通訊時也總會過問她的病情,為她尋來治疾的藥,以為再見面她怎麼也不該再是這樣的孱弱可憐。
陳泠抿唇,沒想到還是成了無用功。
目光望見顧意菀一根根緊揪起,失血發白的指頭,陳泠舒展眉頭,微笑著寬慰,“我會治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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