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現在正忌諱這個。她在宮裡這麼多年,知曉凡事不能大意,稍不留心就會被人鑽了空子。
李氏聽得膽戰心驚,後面的話頓時不敢再提,到這個地步只能咬緊牙關不承認。
李氏出了宮,靜妃吩咐身邊的柔婉去打聽前朝有什麼動靜。
靜妃道:“快去快回,說不定皇上晚上會過來。”
柔婉應了一聲,剛要出去,只聽外面傳來內侍的聲音,“皇上駕到。”
靜妃斂起心神讓女官扶著去接駕。
靜妃低頭看到明黃的朝靴停在她面前,還是往日溫和的聲音,“起來吧!”說完話,那雙腳繞開她先坐在臨窗的大炕上。
靜妃從女官手裡接過茶放到皇上跟前。
皇帝眉毛一挑,細長的眼睛正看桌子上的東西。
靜妃笑著道:“今天臣妾的母親進宮,拿了些臣妾愛吃的小菜來。”
皇帝“唔”了一聲,端起茶喝了口,“好不容易進了宮,怎麼不讓你母親多坐一會兒。”
靜妃仔細看著皇上的眉眼,皇上面色平靜,和往常一樣眉眼中只是帶了絲倦容。
靜妃這才笑著開口,“臣妾父親病了,母親掛懷家裡,看過臣妾就離開了。”
皇帝站起身,向桌邊走去,似是對那些瓶瓶罐罐的小菜頗為感興趣,伸手揭開罐子蓋瞧一瞧,“你去內務府選些東西送去你母家,讓你父親好好養病。”
靜妃聽得這話,心頭一喜,“臣妾替父親向皇上謝恩。”
皇帝仍舊看李氏拿進宮中的東西。
靜妃目光閃爍,慢慢開口,“其實臣妾父親是被氣病的。”
皇帝的手頓了頓,繞開小菜去拿桌子上的錦盒。
靜妃道:“是有人冤枉臣妾母家變賣親家財物據為己有。”
皇帝回過頭來,表情陰晴不定,“有這種事?”
“確實是冤枉的,臣妾父母為人正直怎肯做這種事,不過是因陶大太太生了病,父親、母親這才去陶家照顧大太太,誰知道就硬被人說成是霸佔陶家財物了。”
皇帝抬起眼睛看靜妃,“依你看是怎麼回事?”
靜妃提起帕子在眼角擦了擦,然後手放在隆起的腹部,“誣陷臣妾母家,就是想要中傷臣妾。”
皇帝目光一閃,仍舊讓人看不出喜怒,“誰有這樣大的膽子?”
靜妃似是極為慎重地思量了半晌,“臣妾說不準。母親說,昨日登門鬧事的有不少是武穆侯家的家人……臣妾以為應該問問武穆侯夫人到底是怎麼回事。臣妾一家無辜受冤是小,壞了皇家名聲是大。”
皇帝轉著手裡的玉牌:“那就……”微微停頓,“明日,傳召武穆侯夫人進宮,細說此事,”說著又思量片刻,“在你宮裡未免有你的嫌疑,就去太后宮裡這樣周詳。”
只要傳召薛陶氏,這件事就有轉機,外面的事她不能參與,可是到了宮裡她就能名正言順地向薛陶氏問話。
靜妃心中輕鬆了許多,笑著道:“臣妾謝皇上隆恩。”
皇帝揮了揮手,將手裡的錦盒給靜妃看看,“你母家送來的東西精緻,朕看著不錯,跟你要了。”
“只要皇上不嫌棄粗陋,”靜妃臉上露出幾分嬌嗔來,“只是臣妾都沒來得及看呢。”
皇帝微微一笑,“那就讓內務府送些玩意兒來,就算朕補償了你。”
見到皇上的笑容,靜妃徹底寬了心。也許是她太小心了,她位居妃位,難不成還要怕一個薛家?
……
李媽媽從薛家南院回來,笑著向薛老夫人稟告:“奴婢過去的時候您猜看到了什麼?”
薛老夫人還沒說話,李媽媽接著說:“侯爺正給少夫人洗頭髮呢。用的是茉莉花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