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世上沒有無用的術法,只有不會用的修士。
厲血海轉頭看去,身後並無追兵,不過他沒有減緩速度,因為他知道六道宗的那群人一定正在全速追擊,不會輕易放他離開。
因為他若能活著退回玉洲大世界,將事情回稟歸墟教,歸墟教就能以此為藉口向六道宗討回面子,甚至還可以繼續插手掌天世界,就算蠻鬼派從此覆滅,盡數歸入太陰派門下,歸墟教也能重新培養一個野鬼派或者耿鬼派出來。
但他若死在這裡,六道宗的那批人就能把髒水全部潑在他的頭上,嫁禍各種罪名,並將自己塑造成正義且無辜的一方,反正死無對證,歸墟教哪怕知道其中有貓膩,也只能忍氣吞聲,自認倒黴。
“等著吧,這事不算完,我遲早還會回來的,到時候我求宗門賜下血紋魔瘟,直接讓掌天世界變成一片死海,看你們還如何發展?”
血紋魔瘟乃是擁有瘟疫效果的詭異咒術,能透過人體接觸進行傳染,若無對應解法,七重境以下的修士沾上了便是死路一條,七重境以上的修士倒是能靠著先天之氣不斷淨化軀體,抵擋咒術瘟疫的感染。
這種咒術對低階修士和凡人簡直是滅絕性質的手段,因此被各門各派列為禁術,一旦有人動用,就會遭到全體修行界的追殺。
厲血海此時也就是說些氣話,歸墟教真將血紋魔瘟賜給他,他也未必有膽量冒天下之大不韙。
他正在心中思忖著未來的報復計劃,忽感周圍氣溫驟降,隨即便見藍色光華閃耀,一面面晶瑩剔透的冰鏡聳立在身前,將他團團包圍住。
“這是結界?怎麼可能,六道宗那群人竟然提前在百里外設下了埋伏!”厲血海大驚失色,“就算他們料到我會逃跑,也猜到我會使用血遁一口氣逃出百里,可具體的位置如何能猜到?”
冰鏡中傳出了司鏡柊的譏笑聲:“你自己笨,卻質疑別人為何這般聰明,豈不可笑?丹霞城乃是海岸盡頭的一座城池,而你若要逃,必定會逃向萬鬼谷的方向,因為只有那裡你才能透過時空隧道回到玉洲大世界。”
“哼,荒謬!哪怕你算準方向,可只要我出發的位置差上毫釐,最終就會偏出千丈外,根本不可能提前埋伏好位置!”
厲血海的質疑並沒有錯,以百里的距離,若是出發點偏上一個角度,最終的位置就會天差地別。
司鏡柊只是發笑,沒有繼續回答疑問,笑聲在鏡面之間反覆迴盪,餘音嫋嫋。
其實她一開始僅僅提前等在大致的位置上,但秋璃用法寶窺出了厲血海逃跑的蹤跡,並透過預先設定的千里傳音的術法告知了司鏡柊。
而且為了儘快趕回萬鬼谷,厲血海根本是呈一條直接的逃跑,祭血影遁本身就很難在中途改變方向,於是只需稍稍進行計算,就不難判斷出他必定會路過的位置,埋伏好了就能守株待兔。
“雖然不知你們用的是卜卦術還是預言術,但就憑你這個躲躲藏藏的膽小鬼,根本攔不住本尊!”
厲血海怒喝一聲,血元暴漲,化作赤紅的潮水,一**衝擊著六稜冰鏡結界。
前一波血潮剛被反彈回來,後一波血潮就將它抵消掉,接著第三波的血潮就迎頭撞上了冰鏡,毫無喘息之機,攻勢連綿不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司鏡柊感受到了空前的壓力,僅僅是維持冰鏡的形態就格外的吃力,更別說偷空釋放劍氣,施展冰雪劍刃風暴。
她算是見識到了厲血海的非凡本領,根本不是尋常八重境修士能夠媲美的,難怪有資格挑戰海族王。
對付普通的八重境修士,司鏡柊有信心用六稜冰鏡結界將敵人困上一個時辰,但對上厲血海,她連一炷香的時間都很難堅持得住。
血潮填滿了結界中的所有空間,不給司鏡柊抽空偷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