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與東部企業的差距,需要各種政策的支援。中央和國務院早就注意到了這個問題,這幾年也出臺了不少向西部和老區傾斜的政策。融資方面怎麼搞,你們可以利用這些優惠政策,做一點有益的嘗試。只要你做正經事,我是會支援你的。我多年沒回陸川了,你能為家鄉做這樣一件大事,也算幫我了一樁心事。要不,讓小藝代我去西平出席一下這個簽字儀式。小藝近一段情緒有點不對,讓她多見見天雄,也是好的。”
陸承偉萬萬沒有想到父親對這件事如此看重。他清楚地知道父親這種明確的態度,對他今後運作這件事,意味著什麼。陸承偉按捺住內心的興奮,開始用沉痛的語調,向父親講述一些關於陸川的見聞,譬如什麼小學教室倒塌砸死砸傷了學生,譬如有多少農民不堪各種費用的重負扔下責任田和破爛的住房舉家到大城市尋找活路,譬如因為縣鄉財政困難無法保證教師工資及時足額髮放導致多少個優秀教師改行另謀生路,譬如靜惠山地區一家人只有一條褲子的貧困戶如何度日如年,最後又回到主題和目的上,說道:“爸爸,江豐年叔叔主管了S省的經濟。這個簽字儀式請他出席一下,不知道合適不合適。抓大放小,搞幾年了,以這種方式為縣域國有經濟尋找出路的,據我所知,僅此一家。如果能摸索出一些成功經驗,還可以推廣。”
陸震天想了一會兒,說道:“聽說小江沒當上省長,還鬧過一陣子情緒,不知現在情況怎麼樣?你向他彙報一下,他要覺得有價值,出席一下,也未嘗不可。如今在一線的領,都很忙,一般都不在家裡和辦公室,電話又說不清楚問題……按小江的能力,省長也是能做的。他已經五十七八了吧?去年,我還想給他寫封信,開導開導他。”
陸承偉又抓住了這個機會,說道:“我聽江小三說,江叔叔常把在你身邊工作的六年,說成是讀了一個博士和博士後,博士是政治學博士,博士後是經濟學博士後。春節前,我見江叔叔,他還說有人把你稱作省部級領導導師,說文革前和你復出後,在你身邊工作過的人,除了林雪巖叔叔在新疆伊犁地區副書記位置上以身殉職外,其餘的17個,都當了或者當過省、部級領導……”
陸震天笑著打斷道:“你小子,從哪兒聽來的這些東西!他們要是朽木,能雕成才嗎?主要還靠他們自己。”
陸承偉也笑了:“當然,人不優秀,也不可能到你身邊工作。我提起這件事,是說江叔叔是個念舊的人。前一段,燕平涼叔叔在你的指示下,幫助天雄度過一場金融危機。這件事,江叔叔不知怎麼知道了。小三說,那天他爸唬著臉,一言不發,一家人包括羅阿姨,都不敢問。江小四回了家,纏著江叔叔問了半天,江叔叔才說:老首長已經把我忘了,女婿需要資金,他找的是燕平涼!”
這一番七分真三分假的話,聽得陸震天大笑起來,“是嗎?看來這封信還得寫。”
週一下午,陸承偉和陸小藝帶著陸震天寫給江豐年的親筆信從北京飛到西平。晚上,江豐年副省長推脫一切必要和不必要的應酬,設家宴請陸小藝和陸承偉姐弟倆。席間,陸承偉適時提出了請江豐年出席簽字儀式的要求。江豐年道:“這是大好事。老首長兒子做善事,又派千金作特使代他出席簽字儀式,就是開常委會,我也應該請假參加。那就後天上午9點吧。11點,還要和王省長一起會見非洲一個小國家的副總統,在北京落實了援助,上面要我們省派個80人的醫療隊,幫他們治什麼怪病。如今,援非的事,很難落實。條件差,收入低。可人家在聯合國有一票,不重視不行啊。現在是兩大政治壓倒一切,國內是穩定,國際是外交。臺灣當局的彈性外交,很厲害,不防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