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的大洪水,還沒有消退的跡象。你們是怎麼想到這種方法支援抗洪呢?”
楊世光撓撓頭道:“怎麼說呢?大道理,我不會講。我們‘都得利’的員工中,共有28位復員轉業軍人。這些員工,在部隊服役期間,大都參加過各種不同的搶險救災工作。他們共同認為,這種經歷非常難得,也非常重要。這次我帶九個新老黨員去荊江,是要親自參與長江流域的抗洪工作。募捐工作,進行得也很順利。我們公司的所有員工,都有下崗這種經歷,對團結這個詞的理解,可能比一般人要深刻一些吧。就這些。”
梅豐又問:“你們這次捐了多少錢物?能告訴觀眾嗎?”
楊世光擺著手,“不好意思,只算是參與了抗洪鬥爭。公司剛上了幾個專案,只捐了區區30000元。我們公司的員工都不富裕,一共捐了34000元。讓我們這些所謂領導感到欣慰的是,‘都得利’的每一個職工,都在完全自願的前提下,捐了錢。這兩卡車東西,只能算體現了重在參與的精神。不能耽誤了,我們該出發了。”
車開走了。梅豐對著話筒說:“有首歌的歌詞寫得好,只要人人都獻出一點愛,這個世界將會變成美好的人間。大洪水是可怕的,然而……”
清脆的聲音響著,“‘都得利’與你共渡難關”的橫幅,在晚風中搖著。
第二天晚上,這則新聞竟上了中央臺的《新聞聯播》。
陸承偉看完新聞,呆坐了一會兒,感嘆道:“天雄的血性還在呀!他要是還穿著軍裝,肯定早上去了。我一直很欽佩他身上這股勁。老爺子這些天,肯定熬煎得睡不好覺了。老齊,你看用我爸的名義捐個50萬行不行?”
齊懷仲遲疑了一會兒,說道:“遇到這麼大的災,是該捐一點。可是,以陸老的名義捐50萬,怕不合適。他老人家一輩子的工資,也不過有七八十萬。再說,如今的風氣,也大不如前了。天雄出這次風頭,怕是要留後遺症的。你是不是再想想?”
陸承偉自嘲地笑笑,“還是你仔細。我這邊替老爺子捐50萬,就把他捐成個貪官了。現在,打出頭鳥的槍是多了。那就匿名捐50萬吧。我爸對江西有特別的感情,明天問問賑災委員會,看能不能把這筆錢直接捐到江西去。這個專案老爺子支援很多,將來知道我賺了大錢,肯定心裡不安。多做點讓他高興的事吧。”
兩個人又說幾句閒話。陸承偉猛然想起了一件大事,說道:“這幾天滿腦子都是驗資的事,把這個事差點忘了。我讓你查梅紅雨的情況,你查了沒有?你可別說你把這件事給忘了!”
齊懷仲感嘆道:“看來,這個梅小姐真鑽你心裡去了。忙這麼多大事,你還是沒有忘掉她。”
陸承偉有點著急,“快點說吧。”
齊懷仲道:“梅小姐前年從西平商院外語系畢業,學的是日語,在學校又選修了法語。畢業後,可能是沒什麼背景吧,或許是學校有什麼人和她過不去,她被分到一個郊區區辦的家禽飼料研究所。”
陸承偉接道:“一個工資都發不及時的單位。讓梅紅雨去研究家禽飼料?後來她就砸了鐵飯碗。說下去——”
齊懷仲道:“她父母親都是雲南知青。她的出生地是雲南的西雙版納。1986年或者1987年,她父親病故了。透過打官司,她和她母親要回了她外婆在牌坊巷的房子。總之,梅姑娘的身世挺複雜,有些事恐怕只有她母女倆才能說清楚了。她的母親叫梅蘭,在紅太陽幹了幾年,後來得了一種怪病,辦了病退……”
陸承偉有點興奮,打斷道:“真是個賣火柴的苦孩子。承業二哥的病退職工,恐怕已經沒法享受什麼待遇了。她們家肯定不富裕。她為什麼不願意跳槽掙更多的錢呢?”
齊懷仲道:“有很多人,都有小富即安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