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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充滿了不屈與抗爭意味的歷史,屬於那道劍以及這萬道劍,陳長生無法瞭解回溯時光,自然無法瞭解這些細節,但他握著黃紙傘,站在萬道殘劍之間,對那道劍意傳來的情緒有了更加深刻的瞭解。
這些劍想要離開周園,除此之外,別無所求。
那麼,就一道離開吧。
就像先前他對這道劍意說的那樣,對徐有容說的那樣,此時他對陵墓四周的無數把劍也做出了承諾。
陵墓四周一片昏暗,紅暖的光線變得寒冷了些,到處都是泥土與鐵鏽的腥味。萬餘道殘破陳舊的劍,在出世的那一瞬間,暴發出積蓄了數百年的恨意與力量,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妖獸被殺死,黑色的獸潮被暫時鎮壓。
但獸潮只是暫時安靜,萬道殘劍不可能繼續釋放那般強大的劍意,隨著時間的流逝,獸潮重新湧動起來,向著天空裡的殘劍們發出憤怒的嚎叫,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草原上到處都是血水的緣故,那些嚎叫顯得更加恐怖血腥。
劍池終於現世,萬劍凌空。
看著這幕畫面,無論是彈琴老者還是侍女都是臉色蒼白,近乎絕望,便是那對強大的魔將夫婦神情也變得異常凝重,眼眸裡甚至可以看到一些不祥的徵兆,南客的小臉上卻沒有任何懼色,只是沉默了一會兒。
隔著無數道劍,她看著陵墓正門前的陳長生,聲音寒冷強硬的彷彿千年寒冰:“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改變這個故事的結局嗎?”
先前山海劍破空而至後,她對陳長生說過類似的話,當時陳長生沒有回答,只是握著那把沉重的鐵劍遙遙指向她,現在他同樣沒有回答,隨著他的目光,陵墓正前方的數百把劍緩緩轉動,對準了她。
行動永遠都比言語更有力量,可以用來說服人,也可以用來殺人。
看著這幕畫面,南客的唇角微微揚起,看著那些劍輕蔑說道:“一群敗劍,何足言勇?”
這些劍當年在大陸上都曾擁有盛名,主人都是真正的強者,但最終都敗在了那柄兩斷刀下,然後被周獨夫埋葬在了這片草原裡,在悽風苦雨與無休無止的太陽照射下,苦苦地煎熬了數百年,或斷或殘,渾身鏽跡。
南客認為自己是這片周園的繼承者,怎麼可能允許這些劍離開?
她舉起了手裡的那塊黑色魂木,面無表情望向陵墓四周空中的那些殘劍。
隨著她的動作,那塊黑色魂木驟然間再放光明,只是要比先前更加凝純,彷彿就像是一個明亮數千倍的夜明珠。同時她漠然的聲音再次響起:“敗就是敗,數百年前你們敗了,數百後你們一樣會失敗。”
話音方落,她的雙腳離開了神道,緩緩向著天空裡飄去。
殘雨落下,她的裙衫輕飄,黑髮飄舞,眉眼之間的清稚意味漸漸褪去,只剩下魔性十足的寒意。一道強大的氣息,從她嬌小的身軀裡向著四周散發。數十道黑色的氣流,像綢帶一般,在她的身體四周繚繞不定。
陳長生從來沒有輕視這名強大甚至恐怖的魔族公主,更不要說她是黑袍唯一的弟子,明顯與這周園頗有淵源,誰知道她還隱藏著什麼手段?聽著她輕蔑自信的言語,他知道不能任由事態這樣發展下去,神識微動,便有一劍破風而出。
沉重的山海劍帶著一陣颶風向著神道上空的南客砍將過去。
騰小明與劉婉兒夫婦早已有所準備,暴掠而起,憑著一身強大的修為,生生把那道劍擋住。
山海劍很寬很大,其後隱藏著一把秀氣的劍。
在生死存亡之刻,陳長生也學會了用這種陰冷的手段。那把秀氣的越女劍,藉著山海劍挾起的颶風遮掩,悄無聲息突破那對魔將夫婦的阻攔,來到南客的身前,伴著嗤的一聲輕響,刺向她的眉心。
此時南客已經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