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說道:“我想知道黃泉流的功法傳承到底落在何處,有沒有可能在南邊。”
凌海之王聯絡到他先前說那個叫除蘇的長生宗弟子修行的功法很詭異,神情驟變。
桉琳的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喃喃說道:“難道長生宗敢做出這等瘋狂的事情?”
“我沒有證據。”陳長生沉默了會兒,望向汶水主教說道:“你找人查一下唐家與此事有沒有關係。”
凌海之王三人領命而去。
關飛白提著劍從道殿裡走了出來。
他不是想和陳長生聊天,只是覺得現在陳長生的身邊不能沒有人。
看著星光下的河水,陳長生靜思無語。
他確實沒有證據,唯一的線索,就是當時在雪嶺裡魔君說過的那番話。
魔君說的很清楚,那名年輕陣師是長生宗一個叫除蘇的小怪物,是商行舟與唐家的手段。
那天在漢秋城清晨廚房裡,他和南客遇到的那個黃泉流的怪物渾身是毒,邪怖至極,當時他沒有想到,事後才記起魔君的那句話,把這兩件事情聯絡在一起。問題在於,魔君的話無法當作證據,誰都知道,他的話可能是挑撥離間的手段。
陳長生思考著這些問題,並不知道在如水銀般的河水深處,一團水草正在輕輕飄舞。這團水草與四周的水草顏色有些不一樣,忽然間飄離了河底,慢慢地靠近了河岸下方的岩石,看著就像是一團被水化開的泥,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第829章 汶水畔的暗殺
岸下岩石間有很多道縫隙,其中一道與道殿地底的下水道相連。
白天的時候,唐家已經派人破壞了那裡的陣法,在裡面灑了很多黑色粘稠的油狀物質。
那團如稀泥般的事物,緩緩地流過那道縫隙,來到道殿的下水道里,繼續向前方挪動,依然沒有任何聲音,而且不知道這事物的表面是什麼物質組成,竟沒有沾上一點那些粘稠的黑油。
陳長生的視線落在對岸。
他不知道白天的時候,對岸非常熱鬧,有很多衙役、攤販、算命先生,水畔有位彈琴的盲琴師,酒樓裡很熱鬧,羅布在那裡喝了兩罐美酒。
他沒有察覺到,自己身後的土地微微隆起,兩株帶著霜色的野草已經越過了自己的腳背。
黑色的泥土像悄無聲息盛開的花瓣一般綻開,一隻覆著鱗甲與毛髮的醜陋的手從地底伸了出來。
天地間的氣機發生了極微渺的變化,陳長生的感知何等敏銳,立刻便察覺到了異樣。
然而他的反應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他沒有來得及動用最快的耶識步,或者用晚雲掛把自己送去遠方。
那隻醜陋而恐怖的手,已經從地底伸出,死死地握住了他的腳踝。
一道難以言說的氣息,從那隻手裡散出,順著他的腳踝,向著他的身體裡侵襲而去。
陳長生只覺得自己彷彿落入了火山口,被無比灼熱的岩漿包裹,肌膚上的每一處都刺痛無比,甚至有些發麻。
這是錯覺,因為那道氣息並不熾熱,而是極度寒冷。
那道極為陰寒汙穢的氣息,衝進了他所有的經脈,然後開始侵蝕他的血肉。
更可怖的是,那道陰寒汙穢的氣息,彷彿有某種生命力一般,變成薄膜狀的事物,把他的三百六十五處氣竅全部包裹了起來,這也就意味著,他氣竅裡的那些星輝力量,在短時間裡根本無法衝破出來。
下一刻,那道氣息直接衝進了他的胸腹,把他的幽府凍成了一片雪山。
所有這一切,都發生在極其短暫的時間裡。
從樹上落下的黃葉,剛剛離開枝頭不到一寸的距離,星光都來不及閃爍一下。
陳長生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