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組去了靜寓,據說找到了幾份地圖。”
“川堂去了合泗,大少爺要的賬目卻始終沒有找到,屋後的雪地裡有燒焦的痕跡。”
風雪裡的汶水城有兩張牌桌。
一張在祠堂,一張在老宅。
事實上,今天的牌局是兩個人在玩。
唐三十六以及那位沒有上牌桌的唐家二爺。
隨著回報的訊息越來越多,唐老太爺打牌的速度越來越慢,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複雜。
有欣慰,有遺憾,有警惕,有不安,也有一抹很難看到的決然。
不知何時,一個穿著灰袍的枯瘦老人來到了門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那個枯瘦老人神情平和,看著就像一個與世無爭的退休官員。
但折袖與南客都感覺到了強烈的危險,哪怕唐老太爺就坐在牌桌上首,依然做好了變身的準備。
凌海之王與桉琳也不顧唐家老宅眾人的阻攔,強行來到了屋外的小院裡。
因為他們也感覺到了極端的危險。
這麼多強者,竟然沒有一人發現這個枯瘦老人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又是如何悄無聲息地走進了老宅。
凌海之王看著這位枯瘦老人的側臉,覺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一般,卻又想不起來。
即便是唐老太爺,對這位枯瘦老人的出現,也表現出了詫異的情緒。
“雪這麼大,你怎麼來了?風溼沒事嗎?”
枯瘦老人搖了搖頭表示沒事,卻沒有說話,如果不是不能說話,那便是惜字如金。
老宅管事有些不安地看了枯瘦老人一眼,一面擦著額上的冷汗,一面顫聲說道:“大少爺要用刑堂。”
聽到這句話,唐老太爺沉默了會兒,把準備打出去的那張牌收了回來。
“讓他用,不過一個時辰,只要不把祠堂燒了,隨便他做。”
老宅管事身體一顫,很明顯沒有想到,唐老太爺居然真的會答應唐三十六的要求。
陳長生看了眼門外的凌海之王,想知道刑堂是什麼,凌海之王不易察覺地搖了搖頭,表示離宮對此沒有任何情報。
枯瘦老人向唐老太爺行了一禮,然後向陳長生點了點頭,便離開了老宅,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個字。
祠堂裡的牌局應該在繼續,老宅的牌局也重新開始,就在唐老太爺贏了第一局的時候,那位管事又來了。
這一次他額上流的汗更多,聲音更加顫抖。
“大少爺……要用五樣人。”
老宅四周忽然變得異常安靜。
唐老太爺面色微變,把一張牌重重地拍到牌桌上,怒道:“他是真準備把祠堂拆了嗎!”
管事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老太爺發這樣大的火。
至於陳長生等人更是沒有見過,吃驚之餘更是好奇,五樣人這個名字好奇怪,究竟是什麼?
唐老太爺的怒火漸漸平息,眼神幽深說道:“讓他用。”
沒有過長時間,那名管事再一次來到屋前,這一次他的衣衫已經全部被汗水打溼。
“桐廬……桐廬被燒乾淨了,大少爺命令肥大女婿親自點的火。”
“桐廬是老二最喜歡的一間書房,裡面有他這些年用私房銀子買的很多書畫。”
唐老太爺對陳長生說道。
很奇怪,這一次唐三十六直接派人燒了唐家二爺的書房,老太爺的反應卻很平靜。
很明顯,在他看來唐三十六這個可能激化矛盾,點燃二房怒火的舉動,遠沒有刑堂與五樣人更重要。
隨後又有新的訊息從祠堂裡傳了過來。
這一次的訊息有些無足輕重,準確來說只是件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