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看著竟有些壯觀。
巨大的紙風箏藉著晨風飛向遠方,也不知道昨夜這風箏藏在哪裡,又是如何被他弄了出來。白鶴很是好奇,振翅破空飛起,跟著風箏飛出十餘里地,直到系在風箏下的肖張無法忍受被它盯著看的尷尬破口大罵,徐有容才把它喊了回來。
王破也準備離開,沒有與陳長生太多閒敘,就像肖張那樣乾脆,因為大家都知道,很快便會再次相見。
他把火雲麟留了下來,沒有說是他的意思還是洛陽那位的意思,陳長生猜想應該是後者。
春日溫暖,青草生長的極快,陳長生與徐有容往草原深處走去,發現了一些秀靈族留下的痕跡。
當年在周園,他以為她是一心復國的秀靈族少女,後來把周園諸劍還給天下宗派時,教宗問他想要什麼獎勵,他提的一個條件便是想要這片草原,心裡存的便是幫她完成遺願的意思。
後來他才知道這是誤會,也知道秀靈族遠遷大西洲,沒有迴歸東土大陸的想法。
這片草原便成了他與徐有容的財產。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片草原是定情物,也可以理解為彩禮。
來到草原深處,陳長生把左手攤到陽光下,掌心有一顆黑色的石珠。
伴著呼嘯的颶風,轟隆的雷鳴,還有淡淡的腥味,春日被遮,天地陰暗。
數萬只妖獸出現在草原上,黑壓壓的彷彿潮水。
這些以暴烈、好鬥聞名的妖獸,竟然沒有誰亂動,老老實實地伏在地上,就連喘息都不敢太大聲。
這些妖獸來自周園。
按照當初陳長生與妖獸們的約定,願意離開周園的,現在都被他送到秀靈族的草原裡。
願意離開的妖獸數量大概佔到周園妖獸數量的三分之一。
犍獸與倒山獠沒有出來,它們已經習慣了日不落草原的生活,數百年前也見多了真實世界的殘酷,並不好奇。
土猻又出來了,跪在妖獸群的最前方,也就是離陳長生最近的位置,不停地親吻著他腳前的泥土。
“記得不要離開這片草原。”
陳長生對土猻說道。
這也是約定裡的一條。
曾經屬於秀靈族的這片草原極為遼闊,邊緣還有兩道漫長的山脈,如果不是寒冬難熬,血煞之氣太重,根本不可能像現在這般荒涼,但對於這些妖獸們來說,這些都是可以克服的困難。
“你有沒有想過,妖獸繁衍生息,數量不斷增多,會出現怎樣的麻煩?”
徐有容看著向草原四野散去的妖獸們,眼神有些複雜。
“那是幾千年之後的事情了,何必思考那麼遠的問題。”
陳長生想了想,接著說道:“我應該活不到那個時候。”
徐有容說道:“正因為你那時候已經死了,才要考慮這個問題,除了你這些妖獸不會聽從任何人類的命令。”
陳長生嘆道:“這句話實在是太有道理。”
徐有容又說道:“這些妖獸若用來與魔族狼騎作戰,應該是極好的。”
前面那個問題,陳長生無言以對,有些感慨,但這個問題他想認真地回答。
“這是我們與魔族的戰爭,沒有道理讓它們參加,很危險。”
徐有容說道:“與魔族的戰爭難道不應該動用全部的力量?”
陳長生說道:“我不這樣認為,只要盡力就好。”
昨夜焉支山人阻止鏡泊山人與伊春山人為他復仇,讓他們自行離開,隨後說了一段話。
他為魔族盡力了,死後也有臉去見自己的老師,那麼便不需要做更多的事情。
陳長生沒想過死後有沒有臉見師叔與梅里砂大主教,他只需要考慮自己做的事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