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隨著攻城軍械情理之中的無功而回,人族軍隊計程車氣還是變得越來越低落。
就在陳長生與徐有容準備出手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事情。
更準確地說,是雪老城外來了一輛車。
那輛車不是馬車,不是牛車,也不是騾車,沒有牲畜拉著,卻能自己往前行駛,這看著有些神奇。
車輪碾著殘雪與泥土,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看著很慢,卻很快便從南邊來到了軍營裡。
更神奇的是,從南方來此地數萬裡漫漫旅途,路上不知有多少殘兵悍匪,這車沒有一名騎兵保護,居然能夠安然無損。
無數道視線落在那輛車上。
車簾掀開,一個小道士探出頭來,看著原野上數十萬人,有些吃驚地捂住嘴,趕緊縮回頭去。
很短的時間,足夠很多人看清楚,那個小道士生的很好看,粉雕玉琢,眼若點漆,靈氣十足。
……
……
“我是不是比較笨?”
陳長生收回視線,望向徐有容,猶豫了會兒說道:“而且……也不是太好看?”
徐有容知道他在想些什麼,說道:“你小時候比他好看。”
陳長生說道:“小時候我們只是寫過信,並沒有見過面。”
徐有容說道:“這是鶴君說的。”
天空裡傳來一聲鶴唳。
那是白鶴做證。
……
……
那輛小車停在了戰場外的一座小山上。
車簾再次被掀開,然後用木鉤掛起。
小道士跳到地上,伸手扶著車裡的人出來。
無數視線直隨著那輛小車移動,從南方的原野來到這座小山。
就連雪老城外那些部落戰士的罵戰都停了。
當看到那個粉雕玉琢的小道士後,很多人都已經猜到了車裡的人是誰。
隱世十年,不代表世人不知道長春觀裡的動靜。
很多人都知道,道觀裡多了一個小道士。
至於這是不是那對師徒又在置氣,誰知道呢?
……
……
商行舟還是來了。
就在人族士氣最低落的時刻,在這場戰爭最關鍵也是最危險的時刻。
時隔數百年,他再次來到了雪老城下。
包括他自己在內,很多人都已經猜到,這應該是他最後一次來雪老城。
除了受傷的相王,軍隊裡的大人物們紛紛前去那座小山拜見。
雪老城外的原野裡,各地來往小山之間的煙塵不斷。
隱居洛陽十年,商行舟聲望未減,甚至還要更高。
……
……
看著原野裡的道道煙塵,凌海之王臉上的憂色漸重,望向陳長生,想要勸說兩句,但知道現在不是合適的時間。
桉琳大主教從最危險的前線歸來,帶回了關白的遺體。
雪老城外的數十萬魔族戰士,來自各個部落,並不能得到皇室的完全信任,但在戰場上的殺傷力確實可怕。
陳長生在關白身邊坐了很長時間。
當年諸院演武,關白在街邊看了他一眼,這是第一次相見。
然後便是無窮碧進京,虐殺野狗,然後,關白斷了一臂。
因為這件事情,無論別樣紅如何說,無論無窮碧最後如何慘,陳長生從來都沒有原諒過她。
他覺得像關白這樣的人,值得更多尊敬,有更好的結局。
沒有想到,最終還是如此,如此而已。
“梁半湖呢?”
陳長生對桉琳大主教問道。
他記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