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要化妝嗎?”
“不必。”
“可是,小姐的臉色真的很差耶。”
她卻露出一抹笑,“就是要差才好。”
如春聞言不解,臉色差有什麼好?
知道她不懂,明陽柳也懶得解釋,衣服換好後逕自靠在床上閉目養神,可也不知是不是精神實在太差,一不小心便睡了過去。
殷武傑進到房間來的時候,本在房裡張羅收拾的如春這才發現小姐睡熟了,一時之間有些為難地看著他,“我家小姐睡沉了,將軍能不能等她醒後再來?”
“無妨,我就在這裡等。”見如春傻愣住,他沉聲一問:“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他是未來姑爺,應該不會有問題的……這樣一想,如春便放心了,“那奴婢給將軍沏杯茶去。”
“去吧。”
如春走後,殷武傑遲疑了下,然後還是決定入裡探望,掀簾走進了內室。
明陽柳像尊美麗而易碎的搪瓷娃娃,安靜地靠躺在床上,如墨長髮散披在身側,更襯得她臉色蒼白病弱。
那樣咄咄逼人、渾身帶刺的野玫瑰,此時看來卻像秋日即將離枝的孱弱花枝,脆弱不堪,惹人心憐。
不管她性子如何,這身子總是閨閣弱質,是他失了分寸。
目光在室內掃了一遍,他索性撩袍在床沿坐下,靜靜等她醒來。
明陽柳睜開眼時,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來不及掩飾擔憂的俊臉。
她一驚,下意識的攏攏秀髮,有些不太自在。“你幾時來的,怎麼沒人叫醒我?”
“見你睡著了,丫鬟不忍喊醒你,而我也沒什麼事,便乾脆坐在這裡等你睡醒了。”
她坐直身,也不迂迴,直接問道:“那道奏摺被皇上駁回了?”
“是。”他早猜到她請他過府來,定是要問那道請罪摺子一事。
“為什麼會這樣?”
“皇上乃是金口玉言,行為舉止皆為天下表率,若是出爾反爾,如何使天下信服?”
“可是……”她滿是狐疑的看著他。“我們已經上了請罪摺子,這可成為皇上最好的藉口啊。”
不閃不避的迎著她的目光,殷武傑鎮定自若地道:“這麼說或許沒錯,然而如果然日後他將公主嫁予我,如何堵天下悠悠眾口,人們只會以為你是迫於帝王威嚴而非自願。”
她蹙起眉頭,這事暫且不予追究,但她想到另一件也是要弄清楚的事。“我一直有種很荒謬的感覺。”
“哦?”
“我似乎以前就見過你。”她仔細打量他的表情,不想錯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變化。
“是嗎?”他神情泰然。
“那個人像你一樣把我扔進了酒池中,害我大病半年。”
他心中吃驚非常,但面上仍不動聲色,“有這麼巧的事嗎?”
“所以,這些年我日思夜想、心心念唸的就是那個人。”
他怔住,無語地望著她,她知不知道自己此時的語氣神態有多曖昧、多令人遐想,如果他不是當年那個人,他現在一定會非常嫉妒。
“當年若非我試酒多喝了點,醉得兩眼茫然,否則也不會對那人的相貌毫無印象。”話鋒突地一轉,明陽柳的眼神也從柔情似水逐漸結成冰。“最好不要讓我再碰到他,否則我會忍不住將對他多年的『思慕之情』轉化為實際行動力。”
殷武傑聞言打了個寒顫,到底要不要坦誠那個無良的人就是自己?
第5章
兩日後——
“少爺,你這是在做什麼?”
正收拾行囊的殷武傑回頭一笑,雲淡風輕地道:“回邊關啊。”
“啊……”這麼突然?“你不是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