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都不要娶她為妻,就是因為她太厲害了。如此說來,陸展元倒也不算頂頂可恨的那一個。
但我不會輕易認輸,想出了新詞:“又不是人家姑娘主動的,幹嘛這麼苛求人家?陸公子想反悔就反悔,是不是看人家好欺負啊?如果真心愛她,可以慢慢教她嘛。何況人家姑娘的武藝強過陸公子許多,又對他有救命之恩,陸公子多讓著她點,不是應該的嗎?”
楊康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要是不好欺負,難道就要委屈求全,自欺欺人地過一生嗎?恩情與感情也是兩回事。君子坦蕩蕩,既然不喜歡對方的個性,不想與她共結連理,當然要了斷。還有啊,女方比男方強悍,男方還欠著女方的恩情,你不覺得這種情況很耳熟嗎?”
我說:“是挺耳熟。郭大哥和蓉兒就是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楊康道:“郭靖和黃蓉要真成了親,估計這日子也過不好。有個現成的例子你忘了嗎?那個公孫止,你不記得他是如何痛恨他那武藝高強又對他家有恩的悍妻了嗎?這種樣子的夫妻怎麼能美滿呢?”
這日子要過成公孫止和裘千尺那樣,那還真沒什麼意思。
我略一琢磨:“感情個性先不論,只說做人的原則問題吧。男子漢一諾千金,這位姑娘救了他的性命,是他的恩人。他怎麼可以
� 楊康道:“阿沅,你看人完全是兩套標準嘛。郭靖可是連雙方父母定下的婚約都背棄了,成吉思汗一家子也都是他的恩人,如此忘恩負義,怎麼不見你義憤填膺?陸展元和他比,誰的罪過更大?你倒是說說看。”
我再一琢磨,說:“話雖如此,我們要看事情造成的後果嘛。華箏公主有父兄照顧,不愁沒有後路。她心地善良,性情又開朗,不至於想不開自尋短見,或者報復在他人身上;而這位姑娘一無所有,她為了陸公子私自下山,被逐出師門,從此漂泊江湖,風餐露宿。她的性情又較真,容易走極端,很可能把這股怨氣轉移到別人身上,大開殺戒。多少無辜之人就要死在她的手上啊。”
楊康道:“你想太多了。既然她有了你這個朋友,怎麼還會是一無所有呢?咱們可以給她的師父求求情,將她重新收歸門下。有機會,再給她物色個青年才俊,不就行了?如果這些都不湊效,再想別的法子。要是咱們仁至義盡,她還要害人害己,就是她個人的運數了,可不能全怪在別人身上。”
我無言以對了,但同時心也寬了。書中的李莫愁後來變成那樣,應該是有很多原因造成的,陸展元的確是很重要的那一個原因,但不是唯一的。如果在李莫愁被逐出師門後,有人給她幫幫忙,安撫一下她受傷的心靈,江湖上也許就少了個“女魔頭”了。
楊康道:“你總是這樣蘀別人操心。這樣吧,等這裡的事一了,我們就去找你的這位朋友,為她排憂解難,怎麼樣?”
我敷衍著說:“再說吧。你說得對,事情應該沒有那麼嚴重。”同情歸同情,真要我去和李莫愁打交道,我還是有點怕怕的。最好還是不要和她有交集。有可能的話,儘量阻止陸展元去終南山一帶,不讓這倆人相遇為好。
巷子走到了底,步入號稱丐幫分舵的舊宅一棟,裡頭空無一人。楊康估摸著是時間太早了,丐幫人士還在外頭行動,領著我就要出來,突然聽到外頭似有人聲,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反身入宅,好找個角落貓起來。
楊康隨後跟上,伸手拉住我,促狹一笑,帶著我翻上了屋樑,等著看戲。
過不多時,只見一位青衣姑娘扶著一位白衣公子出現在大門口,正是久未謀面的穆姐姐和歐陽克。我心頭一喜,同時覺得奇怪,他們來幹什麼呢?
進得門來,穆姐姐輕輕放手,低聲道:“小心些。”將一根柺杖交到他手裡,同時理了理他的衣襟。白衣翩翩的效果就這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