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淑貞聽得咯咯直笑：“你也太高看我啦，我一個小小的上尉，能有多大本事？還能在幾千裡外的西安佈下眼線？”
邢驍霏不免有點失望，輕嘆道：“是倒是……就是有點可惜，浪費機會了。”
“可惜什麼？……你別急嘛，我也問過邢老，倒是有個原來的同僚在西安，算是當個小頭頭吧，不過陝西和山西綏遠一樣，只有本地電話局，跟這邊電話也連不上，就透過兩次電報而已。”
邢驍霏精神一振：“嗯，那他說西安現在情況怎麼樣？”
“沒什麼不同啊，張少帥二十萬人寄人籬下，還能怎麼樣？他提了句，東北軍有幾個年輕軍官很活躍，張少帥的秘書應德田還有苗劍秋、孫銘九，被稱為少壯派，少帥比較信重他們。像王以哲于學忠這些大將元老，基本都不吭不哈的，大致就這樣唄。”
“嗯……”肥仔皺眉一想，可也是啊，民國這個時代的通訊工具就是這個水平，手機都沒有，隔那麼遠能有什麼辦法，看來這事，想在西安那邊動腦筋的可能性是不大了。
於是又問：“那常委員長呢，現在人去西安了嗎？”
黃淑貞輕嗔：“傻瓜，這我怎麼可能知道啊？委員長的行蹤可是機密中的機密，只有侍從室才能掌握的。連宋夫人也未必知道。”
肥仔奇問：“常委員長去臨潼，難道身邊不帶你們軍統的人？你們戴老闆不是常委員長麾下最炙手可熱的紅人嗎？”
黃淑貞擰了肥仔一把，道，“大笨蛋，戴老闆當紅是不假，不能什麼都歸他管啊，守護老頭子，那可是侍衛室的活兒，有錢大軍在那呢，哪裡輪到我們操心。
別說其他的，就光情報這一塊，委員長身邊還有政訓處賀衷寒、中統徐恩曾、復興社鄧文儀，這幾個人，地位都不在戴老闆之下。”
邢驍霏啞然失笑，看來自己真的有點想當然了。圍繞在大人物身邊的，是一個龐大的巨大系統，不，是好幾個系統，以自己這點見識和歷史認知，還想涉足佔點便宜，真是異想天開了。
他正要說算了，黃淑貞卻說：“不過呢……之前我不是和你講，少帥讓人把西安黨部砸了嗎？
然後委員長為了這件事，專門從由南京去西安，一邊安撫少帥一面令他進剿敵軍。可他居然當面反對，說華夏人不打華夏人，被常委員長當面訓斥。
委員長過生日前一天，張少帥閻錫山傅作義等人飛到洛陽，說是為老頭子賀壽，常委員長以為他藉機來認錯，結果張少帥又提抗日，被一頓怒斥，直接趕走了。
你們在綏遠打了勝仗之後，少帥又上書老頭子，主動請纓說要到綏遠去抗戰，遭老頭子婉拒。結果他不死心，又親自跑去洛陽，這回老頭子翻了臉，聽說，張少帥是哭著走的。”
邢驍霏摸了摸臉，道：“估計張少帥是不是看見傅作義在綏遠打了勝仗，覺得他也能行吧。”
黃淑貞有點好奇地問：“驍霏，你在綏遠打仗，那你覺得張少帥去綏遠抗日能不能行？”
邢驍霏沒說話，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光傅作義能不能容下張少帥二十萬軍隊呆在綏遠都是大問題，再說綏遠本來就窮得叮噹響，靠著山西拿錢拿物資鼎力支援，可閻錫山能這樣支援張少帥嗎？
打仗，這事真的不那麼單純，太綜合了。
黃淑貞道：“所以我覺得，你說委員長去了西安，那還是挺有可能的，他們倆畢竟是把兄弟，關係好，委員長打一巴掌也得給個甜棗，罵了人之後，去西安給東北軍補點軍餉，讓他不要再鬧下去了，專心對付陝西的敵手，大概就是這樣吧。”
“東北軍的軍餉，很少是吧？”
黃淑貞輕聲笑道：“張少帥的東北軍，一個師一月軍餉大概能拿三萬，陳成的土木系，一個師月餉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