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到那本冊子被陸遠名示為珍寶,既然無法從他手中取得那份冊子,不如從他弟弟身上尋找答案。”
楚沉夏不做聲,垂眸看著對面人的鞋發呆,劉衍也跟著看了一回自己的鞋子,卻見他眼神空洞,並不是真的在看自己的鞋子,不由得沉聲問道:“怎麼了?”
“殿下什麼時候派了人安插在慶王身邊?”楚沉夏心不在焉道。
“不久前。”劉衍見他不在意,也隨意答道。
沒成想,楚沉夏卻追問道:“不久前是多久前?”
劉衍略微怔仲,不知他這話是何意,仔細一想,怕是不對勁,認真道:“便是景旡事情敗露之後,陸執也效仿六弟,弄了個人送進了慶王府,有問題嗎?”
“沒有,隨口一問罷了。”楚沉夏淡淡一笑,伸手將自己的衣角撫平,看起來又是一副隨意的樣子。
之後,又是長久的沉默,兩人默契地閉目養起神來,馬車停下的動作將穩坐的兩人劇烈一晃,兩人又默契地睜眼,跳下了馬車。
馬車停在私塾前,不時有朗朗聲從裡面傳出來,劉衍與楚沉夏對視了一眼,才走了進去。
長廊盡頭,是一個不大的院子,院子裡一些孩童正在白紙上塗塗畫畫,一個年約二十七八的男子,身著黛藍色長衫,正俯身看一孩童的畫。
有孩童看到來人,驚奇地“咦”了一聲,這才吸引了長衫男子的注意,一雙深邃的目光微微一閃,便疾步走到劉衍和楚沉夏面前。
“兩位有事?”
劉衍見院子裡的孩童都回首看著他們,於是微微側身示意去別處,長衫男子瞭然,反應迅捷地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兩位這邊請。”
帶著他們二人進到廳堂,請他們坐下後,又命婢女去沏茶,這才又將方才的問題重新問了一遍,“兩位……”
劉衍帶著十分尊敬的語氣問道:“先生可是陸秀甫之子,陸淺知?”
那陸淺知幾乎是身形一顫,不安的眼神不斷往兩人身上打量,許久才應聲道:“是,我看二位不是雲城人吧,遠道而來,又提及家父名諱,到底所為何事?”
劉衍偏頭看了楚沉夏一眼,楚沉夏接住這一眼,答道:“我們今日前來,是有個不情之請。”
陸淺知目光一抖,警惕地看著他,楚沉夏在他灼熱的眼神中說出了來意,“我們想知道陸大人生前是否提起過承治二十二年的那樁案子。”
“從未。”陸淺知翛然起身,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回道。
劉衍忍不住跟著起身問道:“敢問陸秀甫生前留下的那封冊子又是何物?”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陸淺知聲音中帶的不是詫異,而是憤怒。
適時,婢女端著茶杯往廳堂走來,陸淺知目不斜視地盯著劉衍,卻對婢女吼道:“下去!”
那婢女驚得手劇烈一抖,在茶蓋與茶杯碰撞聲中迅速退了出去。
空氣中瀰漫著怪異的氣氛,陸淺知始終盯著劉衍,目光由最初的憤怒到後來的絕望,末了用盡力氣閉上眼,沉吟了一聲道:“你是劉衍。”
這回輪到劉衍不鎮定了,有些不安地握緊拳頭,問道:“你如何得知?”
“大概七八年前,我見過殿下幾面,只是年月已久,殿下又長大了,方才沒認出來。”陸淺知將視線從劉衍身上轉到楚沉夏臉上,又轉了回來才道:“只是這回見到殿下總覺得與從前大不相同了,或是身邊的能人驅使吧。”
楚沉夏見他諷刺自己,報之淡淡一笑,並未放在心上。
他轉身走了兩步,才道:“請殿下跟我來吧。”
兩人不解地跟著他走出廳堂,轉而走入長廊,最後走進一間房間,陸淺知解釋道:“這是家父生前居住的房間,我時常命人清掃,因此才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