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並無什麼表情,淡然回道:“太子殿下可在車內?”
楚沉夏眼角撇了劉衍一眼,他今日未上早朝,請的是病假一說,若是被他人知道太子其實並未生病,還出去遊山玩水了,這樣的話傳到皇帝耳中必是不好聽的。
“殿下自然不在馬車內,殿下偶感傷寒,如今正在東宮,我是奉殿下之命去趟東郊。”楚沉夏答道。
“哦?”琮簡坐在馬背上,視線自然要高於楚沉夏,此番盛氣凌人也就越發明顯了,他呵呵一笑道:“我等奉皇上之命盤查來往建康城內的馬車,一輛都不可放過。如果殿下在,那我可不敢冒犯殿下,可殿下不在那就好辦了,也沒有什麼冒犯不冒犯了,你速速下車,我派人來搜查一番,看看是否有可疑的東西。”
劉衍臉色一沉,當下不知如何是好,分神間眼前的光忽然暗了下去,回神時對座的楚沉夏已縮回身子,正襟危坐著,語調不高卻十分有力道:“太湖的魚格外好吃,改日送十斤到琮大人府中?”
劉衍不解楚沉夏的用意,隔著簾子也不知外面的人是什麼反應,總之沉默了許久,才聽他壓著嗓音恨恨罵道:“你這廝,不過是一太子舍人,太子將你養在東宮,你倒是忠心的很啊,難怪如今朝中上下,都在傳你和太子的好事,呸,真是叫人噁心!”
風擦著自己的臉劃過,楚沉夏心口一驚一把將劉衍拉回來,將他按下後,又極快地說道:“我看琮大人是等不及了吧,那十斤魚我保證此刻就能送到大人府中去。”
“放行!”車外的人再也受不住壓力,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個字來。
馬車重新動了起來,楚沉夏瞥了一眼滿臉黑線的劉衍,覺得十分好笑道:“殿下這是怎麼了?這點話都聽不下去嗎?我看他分明是知道殿下在車上,故意激殿下呢。”
劉衍瞪了他一眼,臉上的怒意總算退了下去,不解道:“他怎麼知道我在車上?難道是衝著我來的?”
“自然不可能是衝著我來,我看這事多半是慶王在背後搞鬼,看來殿下回了東宮就有的忙了,從上到下,所有人手都要查個清楚。”楚沉夏一副置身事外的口氣,末了還加了一句道:“還得悄悄地查,不能被人發現,查到了也不能揭穿,將來利用他們的口好傳點假訊息什麼的。”
劉衍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扶額道:“確實有的忙了,我知道這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做完的事情,那就辛苦你了,查的仔細點,儘量儘快將慶王的人查清楚。”
“我?”楚沉夏指了指自己,沒想到給自己攬了個苦差事。
劉衍又點頭,十分自然道:“當然是你了,你是我東宮中最閒的人,不是你是誰?”
楚沉夏正待反駁幾句,劉衍已經岔開話題,一本正經道:“剛才你說的魚是什麼意思?為什麼琮簡聽到了就打消了搜查的念頭?”
劉衍見他沒有回答的意思,忍不住在他肩口輕輕捶了一拳,催促道:“你別憋著,倒是說出來啊。”
楚沉夏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笑道:“可巧?琮簡便是那七十八名官員之一。三年前,他路過太湖,見到一漁家女子與他已故的妻子十分相像,於是買了十斤魚;命那女子親自送到府上。”
“那女子去了之後,琮簡便將她扣下了,非逼著人家做自己的小妾,原本也沒出什麼大事,畢竟是個四品官員,一日三餐好吃好喝地給著,可你猜怎麼著?”楚沉夏目光一閃,看向劉衍。
劉衍自然不知,茫然地搖了搖頭,楚沉夏又道:“那漁女原本是有丈夫的,才新婚三日,他見自己妻子去了琮簡府上遲遲不歸,便跑去要人,琮簡府裡的下人一個失手便將他打死了。漁女得知以後,大哭了一回,便奔赴黃泉尋丈夫去了。”
說到末尾,楚沉夏一改方才的語氣,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