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素來見她乖巧,未曾想會出這等事。
姜滿月是她力薦的太孫妃之選,私下拜祭神燈,聖人得知之後難免也會遷怒於她,是以,她需要在司照面前先狠狠懲處姜滿月,無論是真有此意還是故作姿態。
姜皇后道:“也不知她還有沒有私下許過別的什麼願望,戕害過別的什麼人?”
姜滿月嘶聲力竭哭道:“姑姑,我冤枉,我可從未害過其他人……”
司照道:“神燈只能祭自己的代價,目前看來,應該沒有。”
姜皇后欲言又止,看著像是不大相信,但又有顧慮不敢直說,只頷首:“但願。”
司照心中惦著柳扶微,既瞭解過大致案情,藉故離開。
正待邁步而出,忽見人進來通稟,說左少卿求見。
案發到現在不過半個時辰,無論是他還是皇后,都尚未傳召大理寺。
平日見面,左殊同見到司照會主動致禮,加之夢仙案後,但今日他只微一垂眼簾,做了個頷首姿態,隨即邁門而入。
司照察覺到他似乎刻意避開了自己的目光。
他腳步不由得停住。
姜皇后見是左殊同來了,眼睛一亮:“請左少卿進來。”
誰人不知左殊同是神燈案真正的“滅燈人”,他來了,自然能給人一種“此案有救”的觀感。
是以,待左殊同一進來,姜皇后便迫不及待地讓人將案情複述一回,又問了一次道:“不是說洛陽那一案,許多許過願的人都被焚燒?”
左殊同道:“當初被焚燒者,多為將死之人,本就是借命許願。姜小姐祭出的是魂七魄中的一部分,暫時不礙性命,只是容易心生輕生之念,需得派人看管,多加疏導。”
門外的衛嶺聽了,心底一嗤:這和殿下說的有什麼區別?
姜皇后這回就聽進去了,命人先將姜滿月帶出掖息宮,又問:“人有求死之心,防得了一時,防不了一世,就沒有其他法子?”
左殊同道:“若滅了神燈,當可恢復稍許。”
姜皇后稍舒一口氣,道:“聽聞當日你以如鴻劍滅了全洛陽的神燈……”只頓於此處,是看到門外的司照尚未走遠,“這次的案子,也交託給左少卿了。”
左殊同躬身一拜:“臣自當竭盡全力。”
下一句道:“臣另有一請。”
門邊,司照心生某一種預感,頓時側過身,看向左殊同的背影。
姜皇后問:“何事,但說無妨。”
左殊同聲音清晰且平緩:“臣妹柳扶微連續在兩件奇案中受過驚擾,身體虛弱,臣請求皇后娘娘同意,讓臣今夜就帶她回家歇養,退出此次伴讀遴選。”
————二更——————
左殊同說完這句,先被驚住的是衛嶺,他偏頭看向太孫。
司照臉上未見起伏,平和的唇線些微朝下一壓,開口道:“不可。”
他重新邁入屋內,在越過左殊同半步後停下:“此次伴讀遴選乃是聖人欽定,無論去留,皆需經聖人裁定,貿然退出是為不敬。”
左殊同道:“舍妹今夜險被神燈奪魂,等變成第二位姜小姐只怕為時已晚。事急從權,人命關天,臣明日自會向聖人請旨,今夜先徵得皇后娘娘同意,讓舍妹回家療養。”
左殊同才說半句時,司照便已感受到了他話裡的用意。
這一招“先斬後奏”一旦用上,等出了宮只需誇大柳扶微的病情,聖人自會應允。
試問,皇祖父如何會願意讓一個孱弱的閨秀成為太孫妃?
司照道:“我初步為柳小姐診過脈,她是略受寒氣,我也已命人請來御醫,宮中也不缺盡心服侍之人。若左少卿放不下心,今夜也可暫留掖息宮,以防燈妖去而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