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枉為穿越女了!
於是,下一刻,眾人就只見林依雲突然站起身,甩了一下寬大的衣袖,嫋嫋婷婷地走到房間中,微啟櫻唇,念道:“今日相逢花未發,正是去年,別離時節。東風次第有花開,恁時須約卻重來。重來不怕花堪折,只怕明年,花發人離別。別離若向百花時,東風彈淚有誰知。”
房間裡眾人臉上流露出來的驚訝、不可置信、疑惑不解的目光,並沒有被林依雲瞧在眼裡,她佯裝漫不經心地看向林老夫人,瞧見林老夫人眼眸裡流露出來的欣慰和喜悅時,那顆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砰的一聲落回原地,嘴角也泛起一抹淺淡的笑容:“江南確實是一個好地方,只可惜,我只能從那些傑出文豪留下的隻言片語裡感悟江南的美景,所以才會有感而發,吟出這首詩來,聽說慕晴姐姐也喜歡琴棋書畫吟詩作對,若慕晴姐姐不介意的話,往後可到攬翠閣來小坐,我定當掃塌相迎。”
許慕晴壓下心裡的驚駭,看向林依雲的目光裡流露出一絲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嫉妒和警惕,嘴角堅難地扯出一抹笑容,道:“雲兒妹妹也太過謙虛了,僅僅只是翻閱一些書籍,就能吟出這般令人回味無窮的詩,不愧是定國公府的小才女,往後我定會常去攬翠閣,只望雲兒妹妹不要厭煩我時常打擾到你的清淨就好。”
林依雲笑著擺擺手,道:“怎會,人生最大的樂事莫過於有兩三知己談天說地,慕晴姐姐能到攬翠閣小坐,我高興都還來不及,又怎會覺得慕晴姐姐打擾到我了呢!”
這是一個勁敵……早就知曉林依雲身份的許慕晴心裡轉過許多個念頭,臉上卻流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羞澀笑容,然後拽著林老夫人的衣袖,嬌嗔道:“小姨,怨不得母親常跟我講盛京作為大梁的國都,不僅比江南繁華多了,那才子才女更是多如過江之鯽,貴女們更是數不勝數,往後我定當戒驕戒躁,不負小姨和母親的指點,勤於律己,絕不做出任何有損許府名譽的行為!”
看似平淡的話語,卻是蘊含著濃濃的深意,這一點,由林老夫人那看向林依雲的讚賞目光一轉而變為狐疑思索中,就可以瞧出來。
林依雲低垂著頭,嘴唇蠕動了下,最終還是將到嘴的辯駁話語嚥下肚去,只是心裡卻暗自將許慕晴給恨上了,明知她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提及和《無名氏詩詞集》有關的事情,尤其在林老夫人面前更是如此,可許慕晴竟然當面就挑破這件事,令她那本在林老夫人心裡就所剩不多的印象分跌到了谷底!
真是可恨!這許慕晴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她就看不出來她的用意嗎?竟然不僅不順勢為她向林老夫人求情不說,反而還趁此機會劃清界限?!哼,一個兩個,還真當她被罰入家廟就徹底不能翻身了?都是一郡蠢的,當年武帝能從感業寺裡重入皇宮,她這個受了上天眷顧的穿越女又豈會落於人後?
不過,說起來,也怨她自己這段時間的日子過得太過於安逸了,竟然忘記了武候王世子鄭柏文可是古代版的高富帥,惦記他的人又豈會少?!若非如此,她也不會連遇輟折的同時,還冒著鄭柏文不在盛京的危險而入宮求見太后……
林依雲心裡轉過許多念頭的時候,臉上也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一抹哀悽的神色,但看向林老夫人的目光裡卻又蘊含著一絲堅強和濃濃的孺慕。
也不知林依雲臉上的哪一點神色觸動了林老夫人,只見她微微闔眼,再次睜開時,面容再次恢復到往常的平靜,甚至還朝林依雲微微頜首,然後低頭,一臉慈*地輕拍許慕晴的手臂,嗔怪道:“都是這麼大的人了,還這般地膩歪,也不怕人笑話!”
許慕晴並未錯過這一幕,心裡那些惱怒、懊惱、嫉妒、怨恨的情緒糾纏在一起翻騰不息,但臉上卻沒有流露出絲毫,甚至還拽著林老夫人的胳膊輕搖,扁了扁嘴,嬌聲道:“小姨,你十多年未回江南,就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