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給他的掌心的火熱。
“不會的。”她低聲道,“聿修,不會的。”
“我會保護你,也會保護自己。”她昂起頭,一字一句堅決道,“我們,都不死。”
他從一旁簡陋的木架上取下烤得熱烘烘的大衣,輕柔地將郭臨周身裹住。動作忽然微頓,似乎聽到什麼聲音在附近。
光亮驟然暗下,一個修長的身影擋在洞口,還有他急促的喘息。陳聿修沒有回頭,只是悄悄將裹住郭臨的大衣往上蓋了蓋,再起身將她抱了起來。
“阿臨!”七皇子一個箭步衝了過來。
“殿下莫吵。”陳聿修側身擋過他的目光,低聲道,“阿臨已經睡著了。”
七皇子緩緩抬眼,盯住他。
“陳聿修,”他想起郭府那場及笄禮的前日,影衛彙報郭臨的妹妹和陳聿修一前一後出了酒樓,往常隨意忽略過去的事,此時竟成了助燃的幹才,將憤怒的火苗燒的更旺,“把阿臨交給我。”
洞內一陣靜默,只有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響。不多時,便有幾名羽林軍闖入,再往後看去,南衙的千牛衛也有數人。馬成走在前面,一臉莫名地看看陳聿修,又看看七皇子,不知道他們怎麼僵起來了。
陳聿修輕笑一聲:“交給殿下並無不可,只是殿下是準備騎馬吹著風把她抱回去嗎?”他低垂下眼,“阿臨已經有些發燒了。”
七皇子一驚,上前一步就要去翻看大衣裡的郭臨。陳聿修迅速退了一步,輕巧躲開他的手。
“陳聿修,你……”七皇子疾聲厲色。
正在此時,洞門外傳來隱隱約約的馬鳴,和車軲轆軋過山石的雜響。陳聿修抬起頭,狹長深邃的鳳眸在昏暗的洞口晶瑩閃爍。他道:“煩請七殿下讓個道,在下著人駛來的馬車到了。”
七皇子冷冷地看著他,又看了眼他懷中裹得嚴嚴實實的郭臨。到底還是壓住了滿腔的怒氣,讓陳聿修走過。
洞內的羽林軍們目睹了整個過程,個個表情都很精彩。但不敢在七皇子面前造次,陳聿修一走,也就趕緊跟著退下。
譚伯穿過蜂擁而出的軍士,聽到他們小聲的討論。眉頭不由一緊,快步走進洞口,見七皇子還立在原地,急忙喊道:“殿下!”
七皇子呆怔地抬起頭:“何事?”
“您是不是弄錯了什麼?”譚伯漲紅著老臉,支吾半晌,“您……傾心的是郭將軍的妹妹,不是他啊!”
七皇子一震,良久才僵硬地笑道:“譚伯你說笑呢,這我自然分得清……”
他不待譚伯回話,垂首徑直走出洞口。夕陽餘光的最後一縷傾灑在他的臉上,七皇子眯了眯眼,抬腳頭也不回地往山下走去。
譚伯回過身,望著那個孤獨的身影,一點一點隱入黑暗。
*
郭臨悠悠轉醒時,已是第二日的中午。她坐直身子,才伸了個懶腰,就有一碗清粥,飄著熱氣,遞到了她面前。
郭臨一聲竊笑,端起碗大喝了一口。溫度適宜,口感香甜,不由讚道:“少師大人服侍得這般周到,末將卻無金銀可賞,實在慚愧啊!”
陳聿修放下手中的托盤,嘴角輕笑。探過身來,用手觸了觸她的額頭:“嗯……好像還有些燒。”
郭臨笑道:“這有什麼,我這副身體肯定沒幾日就好啦。”
一碗粥見了底,郭臨舔舔唇角,忽而一拍腦門:“壞了,今日不是要啟程麼,現在什麼時辰了?”
“皇上昨晚下的旨,今日繼續在鄧州休整,直到蔣將軍趕來了,再南行。”陳聿修淡淡道。
“蔣……穆?”郭臨揉著太陽穴發問,見陳聿修點頭,不由奇道,“七殿下在,為何還要他來?”
“因為,”陳聿修轉過頭,“七殿下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