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那像什麼樣子?我?去給你陪讀?!”
許易安欲言又止。
她心裡也很不舒服:要我給你陪讀的時候說得天經地義,換你給我陪讀怎麼就不行呢?
但許易安已經知道這是顧駿橫不容觸碰的禁地,下次再討論這個問題,她就換了個提議:“實在不行,我不去美國了,反正我本來也是因為你去才想去的。我們一起找工作好了。”
顧駿橫又顯出了上回轉系時的急性子與懦弱,結果還沒全部出來,他就已經被打擊得心灰意冷:“如果我真的不夠好,又能找到什麼好工作?而且都這時候了,那些大公司都已經來過校招,好多人也拿到了offer,我們根本就進不去了。”
許易安說:“那也沒關係,他們隔段時間總要再招人的,我們可以先去小一點的公司做著,或者實習,然後再……”
顧駿橫冷笑著打斷她:“很多大公司除了高學歷海歸和那些工作多年的資深專業人士之外,只願意招應屆畢業生,從一張白紙培養起,覺得這才是他們用起來最順手的人,我們沒機會了。”
許易安張了張嘴,終究還是嚥下了那句“那就不去大公司唄,為什麼非要這麼執著”。
到了臨近四月份,春意再起,校內湖上的冰從一個月前的只化開一角,到只剩下一角,遠遠地橫在水面上,如同玉體橫陳的春姑娘,那情致柔媚嬌憨。許多大一大二的學弟學妹每日沒課時就大呼小叫地到處拍照,也有終於放下心事的畢業生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擺著各種pose合影留念。
如此美好的情懷,卻並不屬於顧駿橫和許易安。
因為中美兩國之間的四一五協議,拿到offer的學生有權拖到每年的四月十五號才答覆到底接不接受,所以大多數學校——尤其是排名靠前的學校,offer都是在那之前發的。如果等到這時候還沒訊息,那就是凶多吉少了。
顧駿橫申請的那些學校,BBS上都看到有拿到offer的,大多數人已經選定了學校,在緊張地準備簽證了。而顧駿橫除了又收到幾封拒信之外,其他學校還是杳無音訊,許易安勸他發信去學校問問,他卻一直沒有行動也不表態。
許易安知道他是在害怕。此時還可以勉強安慰自己No news is good news,而一旦發信,萬一問到的是不好的結果,可就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她提議過:“不然我幫你發信去問問?”
顧駿橫斷然拒絕:“不要!”
既然這樣,許易安思來想去,也只能如此安慰他:“再等等,四月十五號之後,有些人拒掉了一些學校,學校會發第二批offer的,你可能在waiting list上……”
顧駿橫慘然一笑:“就算真是那樣……這樣的offer還有什麼意義……”
許易安不敢再說:事到如今,還由得你清高嗎?
其實到了這個地步,許易安也明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總之顧駿橫今年的申請看來是全軍覆沒了。
可到底是怎麼就弄成這樣的呢?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他明明那麼好,分數高排名高,實習經歷豐富,推薦信也給力……是不是她沒把他的文書做好?畢竟跨了專業,隔行如隔山;是不是她沒把學校選好?他固然優秀,卻並不適合這些學校?是不是材料寄丟了?是不是套磁沒套好?是不是……
想得越多,許易安就越是不由自主地把可能的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她不安而恐懼,生怕真的是自己操作的環節出了問題才導致他申請失敗,而說實話,他的整個申請當中,大部分工作都是她做的,腦力和體力上的都有,做得多的,擔責任的可能性也就更大,而他雖然沒有說出來,可是她能夠從他的眼神裡看到這樣的懷疑。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