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從一開始就錯了,錯的離譜。錯就錯在不應該以為自己懷揣聖旨,高傲自大,不應該得罪揚益。他們在揚益的眼裡,連跳樑小醜都算不上。上面派他們下來的意思根本就是試探,拿他們做炮灰。
死了,也就死了!
別人死,還有可能獲得一筆豐厚的安家費,可是他們,連一毛錢都得不到。甚至連一場正常的葬禮都得不到。
而他們,也低估了揚益睚眥必報的品性,低估了揚益目中無人的囂張。
這一刻馬玉和陳雲霄才真正想明白,也為自己來到j省所做的一切感到可笑與悲哀。
揚益鄙夷的看著兩人,笑著搖了搖頭。“你們放心,我們之間雖然有點矛盾,但是也不至於生死相見。我來,主要是想問問你們,他是誰?”
揚益伸手指著頭頂的天花板,意思不言而喻。
馬玉和陳雲霄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躊躇。
被當做炮灰,雖然心裡有恨,但是更多的卻是無奈。官場就是這樣,站了隊,級別小的,永遠是哪些大佬眼裡的炮灰,只是看什麼時候拿去犧牲。這個道理,從他們鑽入官場的時候就已經懂了。這麼多年,他們阿諛奉承,力爭上游,為的就是從炮灰,變成選擇炮灰的人。
可是,炮灰始終是炮灰,終究逃脫不了命運。
有心索性告訴揚益,可是他們卻不敢。
那個人,他們背叛不起!
揚益自然看到了兩人眼中的擔憂,他不著急,點上一根菸,順手將盒子裡剩下不多的幾根和火一起給他們扔過去,笑著看著兩人。“你不說,我不說,沒人會知道我們談了什麼。”
馬玉和陳雲霄顫抖著雙手將煙點著,狠狠了嘬了兩口。馬玉將剩下的煙扔到地上,沉聲道:“這一次,怕是再無翻身的機會了。”
“留著性命,已經不錯了。”
兩人相視一笑,滿眼的苦澀。
“蔣運成!”馬玉從口裡憋出這三個字,就像是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般,無力的躺在床上。顫抖著雙手又重新點燃一根菸,深吸一口,就像是一個遲暮的老人。
揚益咧著嘴笑了笑,腦子裡翻來覆去也找不出關於這個所謂的蔣運成的哪怕一個字眼。
他不知道到底是自己哪裡得罪了對方,對方非要置自己於死地。
“他你沒聽過,但是有一個人你一定知道。”陳雲霄眼神裡露出一絲寒芒,一字一頓道:“龍······懷······遠!”
揚益暮然心驚。他可以說是親手葬送了龍家,怎麼可能忘記這個老傢伙。可是,這兩者有什麼關聯?就算是這個蔣運成是龍家之前的心腹,但是張家不是已經將龍家連根拔起了嗎?
“蔣運成是什麼職位?他們之間有什麼關係?”揚益沉聲問道。
陳雲霄躺回床上,雙目無神的盯著頭頂,喃喃道:“蔣運成,常務委員副委員長,同時······他也是龍懷遠早年的私生子。如果不是我偶爾聽到,恐怕這個秘密誰也不可能知曉了。”
揚益恍然大悟。怪不得呢,以他現在的身份,應該沒有誰肯冒風險對付他。就算是有,也不會這麼肆無忌憚。當然,除了龍家的人。
既然蔣運成要急於給龍家報仇,那麼也就是說,龍懷遠已經悄悄回到京都了。而這爺倆既然已經對他展開了報復,那就不可能沒有實現計劃好。恐怕,這才僅僅是一次小小的試探。更猛烈的還在後面。想必現在張家也一定不好過才對。
這個蔣運成身居高位,人脈關係肯定不少。而且龍家雖然被除名,但是多年來經營起來的暗中勢力應該也還在。兩者相結合,實力肯定恐怖的嚇人。
有錢有權有勢有人,在華夏,已經可以無所畏懼的橫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