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低聲道:“主公是說,馬屠夫真的會南下進攻襄陽?”
“不,正面進攻從來不是馬屠夫的風格!”曹操道,“所以大舉進攻襄陽只能是幌子,其目的無非是為了混淆劉表軍的視聽,若操所料不差,馬屠夫的真正目的必然是南下襲取江水沿岸地某個港口,甚至是直接進攻江陵。”
“然後呢?”
“然後蒐集大量船隻,募集或者乾脆劫持大批船伕,在荊州水軍反應過來之前沿水路順流而下,直取江東!”曹操說此一頓,伸手在地圖上重重一拍,沉聲道,“這裡!馬屠夫的鐵騎將會在這裡重新上岸。”
“揚……揚州廣陵郡!?”
“對,就是揚州廣陵郡!馬屠夫一定會在這裡上岸!”曹操沉聲道,“從廣陵郡上岸,馬屠夫的騎兵就可以長驅向北,直取徐、揚腹地,涼州鐵騎過處,徐揚大地勢必生靈塗炭、城池毀壞,沿途州郡倉廩中儲存的糧草也將被洗劫焚燬殆盡,如此一來各路徐、揚諸侯將不得不退兵以求自保。聯軍也就不戰而潰了!”
“明白了。”程昱地目光變得無比深沉,向曹操道,“昱知道該怎麼做了。”
曹操悶哼一聲,目露殺機,凝聲道:“兩萬將士在宛城空等月餘。終究沒能除掉馬屠夫,不過這一次……馬屠夫必死無疑!”
程昱亦獰笑道:“如果這一次馬屠夫都能逃出生天,那可真是天意了!”
許褚滿頭大汗地闖進中軍大帳,不由分說搶過案上的水壺就是一通牛飲,完了才抹抹嘴巴向賈詡道:“軍師,真他奶奶地邪門,怎麼每次我們騎兵一出動,聯軍就準能在必經之路上攔住我們?”
賈詡眉宇深鎖。正伏案沉思,對許褚的話竟似充耳不聞。
“軍師!”許褚伸手在賈詡面前晃了晃,問道,“你有沒有在聽啊?”
“聽到了。”賈詡慢慢直起身,淡然問道,“少將軍回來了沒有?”
許褚道:“少將軍前往虎牢關押運糧草,還沒有返回。”
賈詡以手輕叩額頭,半晌才長嘆道:“看來……是著了郭嘉的道了,本軍師大意了呀。”
許褚惑然道:“軍師,此話怎講?”
賈詡道:“聯軍地每一次出擊看似隨意。其實卻別有深意,你看他們不惜代價奪回的幾座城池,大多分佈在滎陽通往穎川、陳留的交通要道上,我們這邊騎兵才剛出城,聯軍就以烽火傳訊之法將我軍的動向迅速傳抵長社聯軍大營,所以聯軍才能以步制騎、搶先一步攔在我軍的必經之路上。”
許褚哦了一聲,點頭道:“哦,原來是這麼回事。”
賈詡喟然道:“郭嘉這分明就是鐵壁合圍戰術,企圖以雄厚的兵力優勢將我軍一步一步逼入虎牢關哪。”
許褚道:“我軍該如何破解?”
“如今鐵壁合圍之勢已成。已經無法破解了!”賈詡道,“如果強行破解,反而得不償失。”
許褚道:“那……那就這樣算了?”
賈詡道:“仲康將軍還待如何?”
許褚道:“既然是這幾座城池壞事,那奪回來不就得了?”
賈詡道:“我軍皆為騎兵。缺乏攻城器械,要想奪回這些城池談何容易。”
許褚道:“我軍雖然沒有攻城器械。可是有主公的奇襲之術呀!”
“主公的奇襲之術雖妙,可一可二卻不可三,用多了就不靈了。”
賈詡說此一頓。還有意無意地掠了許褚左肩一眼,許褚下意識地摸了摸左肩,臉上浮起一絲尷尬的笑容。
馬躍地奇襲之術其實就是讓許褚以流星錘拉斷吊橋的纜繩,然後以鐵甲撞城車撞開城門,然後再以西涼鐵騎奪城這三板斧。剛開始聯軍措不及防,接連喪失城池,連滎陽都被涼州軍一舉攻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