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東邊的天空中剛透出些微韶光,許家小院中便傳出許不平吊嗓子時忽高忽低的怪聲,還差一個月便是明星學堂的半決賽了,許不平憋足了勁,夜以繼日地苦練著唱功,這些日子可把家人折騰得夠慘,幾乎每天都不能睡個囫圇覺。
杜若蕊亦被他吵醒,微微搖頭苦笑,翻身盤膝而坐,五心朝天,眼觀鼻,鼻觀心,歸攝心神排思斂慮,緩吐深納,調勻內息打坐練氣,不一會腦海已然空明澄澈,緩緩入定。
再次睜開眼,天已大亮,杜若蕊起身步入院中,許不平猶自在不知疲倦地反覆練著一首曲子。曲子的調子甚是激昂豪邁,叫人聽得精神一振,只是後面一部分的音域似是過高,每當許不平唱到最後幾句高腔處,都會不自覺地跑了調,許不平把張臉憋得血紅,連續換了幾種唱腔,也未能避免。
杜若蕊聽他鍥而不捨地唱了幾遍,依舊無甚進展,便出聲喚住他道:“不平,先停一停罷。”
許不平回首郝顏道:“姐,把你吵醒了麼?”旋又苦惱道:“不知道怎麼回事,每次唱到這裡,我都唱不上去。”
杜若蕊道:“你發聲時氣用岔了,當然唱不上去,須得掌握好發氣的竅門才行。”
許不平喜道:“姐,你也會這個麼?快教教我。”
杜若蕊微笑道:“唱歌我可不會,不過我倒可以教你怎麼運氣發聲,到時唱再高的曲子也一定不會跑調了。”
許不平大喜道:“姐,你快教我。”
杜若蕊頜首道:“好,你讓我先聽聽這首歌原本是怎麼唱的,我再依著它原來的曲調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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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心形舞臺的中央一片漆黑,四周卻有無數的熒光棒在不停揮舞,猶如滿天的繁星閃閃爍爍,萬千人的聲音匯聚在一起,齊聲呼喚著一個名字:“飛虎,飛虎”聲線一浪高過一浪,響徹在寬闊的演唱會場中。
一陣清柔動聽的樂聲響起,平緩柔和,如林間清泉潺潺流淌,在林木澗石中蜿蜒前進,熱烈的呼喊聲驟然歇止,飛舞在舞臺周圍的熒光也靜止下來,人人均在靜心聆聽這美妙的樂音。樂調慢慢撥高,如小溪流已流淌到地勢平坦的開闊處,水勢漸急,“叮叮咚咚”歡快地奔流起來。一把清亮的男音隨之淺吟低唱,嗓音極是醇厚清和,如一陣陣的煦日和風在會場裡吹拂盪揚,更似清澈透亮的泉水已沁入人們的心脾裡,滌盪著他們浮躁不安的心靈;人人屏息靜賞,皆如痴如醉。
驀然之間,驚芒一閃,數道七彩鐳射光交輝相映,齊射在舞臺之上,半空中一人徐徐下降,待那人落於臺上,樂聲再度一變,加入了激烈的豪放鼓點,便又如有數十數百道流水匯聚成川,在一望無際的原野上狂野地奔放肆虐。“砰砰砰”的鼓點聲愈奏愈急,每一擊都似敲打在每個人的心絃上,人人只覺血脈賁張,被煽起了內心中那深深隱藏的野性,紛紛立起身,和著節拍激情舞動雙手,嘶聲吶喊:“飛虎,飛虎,飛虎。”呼聲震天,似欲將會場的頂部都掀開去,整個現場陷入狂熱之中。
曲調漸高漸激,似那奔騰的大川在極險峻的峰巔上飛瀉而下,衝激在陡峻山峰的崖壁上,發出轟天的怒吼,滾滾湧濺而落;演唱者的歌調也漸高漸激,歌聲在會場上空迴盪跌宕,如一隻矯健的老鷹自深谷中振翅而起,無懼急風惡水,逆著飛流數千尺的瀑布溯流直上,越飛越快,越飛越高,終於拔到一個令人不可置信的高度,嫋嫋縈耳不絕。臺下觀眾都已忘了呼吸,痴迷地傾聽著這近乎天籟的絕妙歌聲。伴奏的樂器聲逐漸低滅,繞樑的歌聲也逐漸杳杳逸去,觀眾均似大夢初醒,再次竭力盡情呼喊:“飛虎,飛虎。”
此際演唱者的面目被鏡頭拉近作了一個正面的特寫,只見他面上戴了一個青色的虎頭面具,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