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有餘,迎面一座牌樓,攔住去路。!”娘停身一掩,凝神一看.牌樓上書:
“苗疆嘉賓住所,閒雜人等免進。”
姑娘一看大喜,竟然讓自己瞎撞瞎碰,撞到了自己所要找的地方。
就在這一喜之際,難免稍一分神,突然,一陣涼風襲來,姑娘遽地一驚,立即拂袖搪風身法,引身疾退,可是已經遲了,半邊身體一麻,就在自己未倒之前,一條人影一掠而至,好快的身法,順手一撈,競把綠憶姑娘攔腰一把挾住,飄身進入牌樓之內。
綠憶姑娘天賦奇異,內力深厚.在南海許多年.二絕姥姥寵愛異常,諸般破格傳授,使姑娘在內力方面,幾達到“伐毛洗髓”的地步。所以,當時半身一麻,立即頹然欲倒之際.神智卻是清楚的,內心頹喪異常,料來落到鬼眼婆婆手裡,即使不死,也要廢去全身功夫。想到這裡,姑娘不由地掉下兩滴眼淚。
姑娘生平從未敗績受擒,被人挾持而行的地步,如今落在洞宮山上,弄得身體軟癱,口不能言,如何不教姑娘為之心碎。
忽然,挾著綠憶姑娘騰身飛躍的人.倏地停頓下來,就在這一停頓之間,綠憶姑娘吃力地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挾自己而行,竟是位長髮披肩的姑娘。燈光不明,而綠憶眼力萎縮,看不清楚姑娘面貌,只能看到是一位體態輕液,長髮披肩,渾身淡黃衫兒的姑娘。
突然,有一種奇異的想法,使綠憶為之一震,一種潛在的力量,突然如湧而至.麻痺了的身體,竟然在這股潛力湧至而掙脫那位姑娘的臂膀,“咕咚”一下跌落到地上。綠憶!”娘如此一摔,方才那一股激發而起的力量,已經是虛脫但無,人頓時連僅有的一點知覺,都消失了。
這位長髮披肩,身著黃衫的姑娘沒想到綠憶姑娘會掙落到地上,也不禁因而一驚,低頭看去,但見姑娘股如白紙,雙目緊閉,氣若游絲,可是,左手卻仍然緊緊抱著一個碧玉琵琶。這碧玉琵琶一落到這位黃衫姑娘的眼裡,霍然渾身一震,心裡閃電一轉,是她麼?啊呀!險些做錯了遺憾終身的事.
正在這時候,突然對面房屋裡,傳出一聲低沉的問話:“是紅兒嗎?”
那淡黃衫兒姑娘立即應聲說道:“是怡紅輪值.老人家有什麼吩咐嗎?”
那低沉的聲音“哼”廠一聲,又緩慢而沉重地說道:“有什麼動靜,先告訴你二師兄。“
怡紅姑娘應了一聲“是”,靜立在原地半晌不敢動,直等到房裡燈光熄滅,才輕鬆了一口氣,伸手抱起綠憶姑娘,四顧小心,然後騰身一掠,直向右中間,自己住的房千里飛躍而去。
來到房裡,先掩嚴門戶,再扭亮燈光,把綠憶姑娘放置在床上,然後,匆忙地從腰間取出一個淡黃色的竹筒,桃出—撮粉末,放在綠憶姑娘的鼻孔裡,然後,又取出另一個竹筒,挑出藥末,放在茶杯裡調勻水量,用一根鵝毛,醮著藥水,塗在綠憶姑娘的眉心、手心,腳心、心口之上。然後,她坐在床沿上,靜靜地看著綠憶姑娘,一種發自內心,無可忍受的哀慟,使她忍不住淚水如泉,汩汩而流。
她不敢確定綠憶姑娘就是自己所要尋找的人,但是,她卻身不由己地認為綠憶姑娘就是她終年所盼望尋找的人。漸漸地,綠憶姑娘臉色紅潤起來,一聲嘔吐之後,慢慢地睜開眼睛。
怡紅姑娘再也按奈不住,脫口叫道:“元蘇?”
這一聲呼喊,是跡近荒謬的。黃怡紅姑娘和綠憶姑娘相別十餘年,由童稚無知,牙牙學語到婷婷玉立成人;由大明嫡裔朱門豔主,到鬼眼婆婆的門人黃怡紅,以及二絕姥姥的門人朱綠憶,這其問的變化太大,而且從分別到如今姐妹未謀一面,彼此印象,模糊了無痕跡,黃怡紅姑娘如何能在乍一見面這下,便如此脫口而叫嫡親妹妹的乳名:元蘇呢?這豈不是幾近荒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