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再打斷你師母,我就把你逐出師門,將二孃嫁給別人!”
“弟子再也不敢了!我息聲!”安三少雙手捂嘴。一雙眼珠子骨碌碌地轉,認真地看向林氏。
“且不說二孃,我和你先生感動於你對二孃的真心,本想再考察你一段時間。就將二孃許配於你。可是……”林氏恨鐵不成鋼道:“瞧瞧你祖父他們做的好事!這樣,叫我們怎麼放心把二孃嫁去安家?!”
“……唔嗯!”安三少想開口辯解,卻礙於岑二爺的淫威,不敢說話,吱吱唔唔了半晌,表情生動極了。五官一團亂動,好似在說:弟子冤枉!求師母給弟子一個機會。
林氏無視他,接著道:“聽說你祖母、父母和嫡親的兩個姐姐,都對二孃頗有怨言,尤其是母親和祖母,為了不讓你娶二孃,還以死相逼。有沒有這回事兒?”
“嗯。”安三少也不胡編亂造,直接點頭,隨即又表情生動地嗯嗯呀呀了半天,大約是在說:這是因她們不知師妹是女子,以為我要娶男妻,還不納其他女子為安家開枝散葉,怕安家斷子絕孫。她們不是有心怨憎師妹的。都是誤會!
岑二爺讀懂了安三少的神情和眼神,他雙手交疊在膝上,淡淡道:“我不管這裡面有什麼誤會和原因,終歸是你所在的安家嫡長房中,所有長輩都厭恨二孃,對吧?”
安三少好想哭,他內心滴血,沉重地頷應是。他不敢欺瞞岑二爺,因為他知自己瞞不住。
岑家有岑大郎那個鬼胎在,恐怕他家祖母、父母和姐姐,在家裡罵過岑二孃幾句,扎過幾針岑二孃的小人,岑二爺他們都知道。
安三少好想淚奔:岳家有如神如鬼又愛妹(女)如命的大舅子和岳父,直接將他娶妻的難度,提升了一百二十個等級呀!
眼下這情形,他還能抱得美人歸麼?
安三少艱澀地道:“先生,師母,誠然,您二位方才提及的都是事實,安家大房內,除了我和祖父,沒什麼人對師妹有好感。”他頹然地笑了笑:“如今,恐怕祖父都不喜師妹,不想讓我迎娶師妹了……”
“那麼,你還想觸犯眾怒,將二孃娶回安家嗎?”林氏一針見血,問得安三少怔忪了須臾。
“我想!做夢都想!”安三少重又振作起來,他目光堅毅道:“娶妻只是我一人的事兒,如今父親已從大姐那兒抱了一個孩子回來,充作孫子養,安家也算有後。我娶誰,有沒有後,都礙不著他們了。”
“師母,我知您和先生憂心的是什麼?”林氏和岑二爺把話說到這兒,安三少再愚鈍也懂了:“無非就是擔心師妹嫁入安家長房後,被長輩磋磨苛待……”
“你這是什麼話?!”岑二爺紅眉綠眼怒道:“我家二孃豈是那種嬌嬌弱弱,是誰都能拿捏的包子女!別說磋磨苛待,就算你家長輩再厲害,二孃也能把他們治得服服帖帖……”
“夫君!”林氏柔婉地斜岑二爺一眼,看得岑二爺自動住嘴,不再吹噓。她淺淺笑對安三少道:“別聽你家先生胡吹!二孃她雖能幹,但也沒法和你家那些長輩抗衡。若是你家長輩存心與二孃作對,光是一個孝字,就能令她丟盔棄甲,有苦不能言。”
“你在岑家的時日也不短了,該知道我們素來嬌縱二孃,她在岑家自由自在慣了,恐怕無法適應你家的環境。尤其是她一旦嫁入安家,頭上就等同於有兩個不喜她的婆婆,還有兩個嫌惡她的小姑子……叫她怎麼舒適自在?順遂開心?”
“我們做父母的,為女兒挑選良人時,要看重的一點,就是對方家裡的女親長們,是否和氣慈祥?能否善待我的女兒?”林氏苦口婆心道:“嫁娶之事,不僅事關男女雙方,更關乎兩個家族。女子一生待在後宅的時間更長,後宅若不安寧,婆母姑嫂都不滿她,處處跳她的刺,叫她怎麼幸福安康?之君,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