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雖是冷酷無比,眼中卻滿是關懷。他撫摸著李仲飛滴水的頭髮,繼續喃喃道:“想你父母是何等英傑,卻為了翻天印那塊死物下落不明,世人皆說是我害了他們……我又怎可能會呢?”
說著說著,他看向李仲飛的目光漸漸變得有些迷離,聲音也倍加傷感:“玉兒,你夫婦究竟在何處啊,你若見到你的孩子這般受人欺凌,該怎樣做呢?”
一聲嘆息,隨風而逝。
綠衣人收回思緒,俯身在李仲飛耳邊緩緩說道:“你若想習武,便來瀑布旁尋我,切記不可讓旁人知曉。”
他這幾句話運用傳音秘術直接送入李仲飛的內心深處,隨著他的聲音,李仲飛好似聽清一般,竟然跟著點了點頭。
綠衣人說完再不停留,飛身沿湖邊向北急掠而去,轉眼間消失在蘆葦蕩中。
綠衣人來去如風,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
又過了片刻,只見一大群人從燈廊街方向急匆匆跑過來。一個虯鬚大漢扯著鐵人英跑在人群前面,目光不住的在湖面上掃視。
等看到躺在岸邊的李仲飛時,虯鬚大漢先是一愣,隨即衝過去探了探李仲飛的鼻息,待到確認李仲飛已無大礙,虯鬚大漢忽然反手一個耳光狠狠抽在鐵人英臉上。
鐵人英被打的跌出一丈有餘,虯鬚大漢卻不依不饒,又上前補了幾腳,嘴裡罵道:“你個逆子,平日裡胡鬧也就罷了,今日卻差點弄出人命,老子非打死你不可!”
“爹爹,饒命啊。”鐵人英在地上縮成一團,護住頭臉哭喊著求饒。
隨後趕來的鎮民見虯鬚大漢動了真火,紛紛上前說情,只有一個華服老者一直冷眼旁觀,默不作聲。
虯鬚大漢武功甚高,四五個鎮民竟然攔不住他,有人怕再鬧出事端,跑到華服老者面前作揖道:“柳老太爺,您快勸勸鐵老大吧,人英那孩子也知道錯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這個華服老者便是柳憶心的爺爺柳雲宗,幾年前李仲飛來到安平鎮後,一直住在柳府,柳雲宗早已將李仲飛看做自己的親孫兒。今日得知李仲飛幾乎喪命,他愛孫心切怎能不怒。
柳雲宗又等虯鬚大漢踢了鐵人英兩腳,才輕咳一聲道:“鐵龍,你要教訓兒子大可回家去,當務之急先救治飛兒的傷勢。”
“是、是,還不快把仲飛送去醫館。”求情的那個鎮民忙招呼著,幾個人七手八腳將李仲飛抬回鎮子。
虯鬚大漢臉色鐵青,也不管趴在地上的鐵人英,徑直走到柳雲宗面前,抱拳道:“老太爺,我鐵龍管著偌大一個商會,卻管教不好自己的兒子,我在這裡給您老賠罪了。”
鐵龍貴為鐵家商會會長,安平鎮數千鎮民都和商會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柳雲宗也不好將關係弄的太僵。
他冷哼一聲道:“鐵老大,別人不知,你卻該瞭解飛兒的身份,若真有差池,可不是你我能擔待的起的。”
“老太爺教訓的是,”鐵龍深吸口氣,沉聲道,“我回去定會嚴加管教犬子,任首領那邊還望老太爺……”
“罷了,小孩子一時意氣,老夫不會多嘴的。心兒還在家裡等候訊息,老夫告辭了。”柳雲宗不耐煩的擺擺手,轉身走了。
鐵龍目送柳雲宗走遠,才嚷道:“還不把那個逆子給我帶回去!”
幾個跟來的商會夥計這才忙不迭地去扶鐵人英,卻見鐵人英自己一咕嚕爬了起來。
鐵龍剛才當著柳雲宗的面不得不出手,但畢竟自己的兒子自己心疼,他聲勢雖駭人,除了那一個耳光,其他的也只是做做樣子。
鐵人英捂著臉走過來,叫道:“爹爹,您為何對那姓柳的老頭如此低聲下氣?”
“閉嘴!你懂什麼!”鐵龍瞪了兒子一眼,“此事本就是你不對!”
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