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瘦削背影,心裡閃過一絲不忍。
因為姑媽發病的緣故,所以她心裡也不太舒服。但畢竟都是女人,流產對女人身體傷害挺大的,她還是有點同情溫馨這個女人的。
蘇慕白從走廊上的窗子望出去,灰濛濛的天空陰霾一片,他又點燃一根香菸夾在修長的手指間,還是一言不發。
從醫院大樓走出來,一滴一滴水珠落在頭上,順著額頭滑落下來。
溫暖抱住雙臂忽然覺得很冷,從心底冒出來的寒氣,讓她止不住身子一陣陣發抖哆嗦。
兩日後,林媽打電話過來告訴她譚芸醒了,她離開那天譚芸從急診室出來就暫時脫離危險,在病房裡睡了一日才醒過來,林媽忙著照顧太太又隔了一日才想起來告訴她這件事。
林媽說讓她好好照顧自己,暫時不回來了。
溫暖點頭答應,然後才掛了電話。
夜色朦朧,燈光迷離,周圍都是天黑了還沒有回家的客人。
溫暖窩在沙發裡,津津有味的看著舞池裡跳躍扭動的許多身影,五顏六色的燈光投射在這些影子身上,好像群魔亂舞。
行走世間,全是妖怪。
她呵呵一笑,端起桌子上的玻璃酒杯,晃了晃,然後仰頭灌下去。
辛辣如火的感覺從喉嚨一直燒到胃裡,暖烘烘的久久沒有散去,連她的臉也跟著燒起來,驅走了身上每一絲寒冷,真好!
“溫小姐,是你嗎?”
溫暖抬起頭來,站在桌前的男人瘦瘦高高的,鼻樑上架著一副眼鏡,看上去有幾分面熟,但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你是?”
溫暖囁嚅了一句,搖搖頭,還是想不起來。
對方倒是不介意,笑了笑,然後接過她的話:“蘇衡,我們在SUCI的工廠見過面。你的腳傷好了嗎?”
“腳?”
溫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不以為然的笑了一下,隨即搖頭,腦海裡似乎有了一點印象,還是不太清晰。
她看上去有點醉意,蘇衡並沒有急著離開,“溫小姐是一個人?”
“一個人?”
溫暖搖頭,不滿的說,“我怎麼可能是一個人?你看這裡有好多好多人,我不是一個人……”
蘇衡看了看左右,叫住正在送酒的服務員,問:“阿ken,你有看到這位小姐的朋友嗎?”
服務員看了看溫暖,頓時一目瞭然的說:“哦,這位小姐最近天天來,都是一個人,沒有朋友。”
“你送完酒後叫阿May煮點葛根水拿過來。”
服務員愣了一下,聽見他說:“這位客人喝醉了。”
“酒吧裡天天都有喝醉的客人。”
蘇衡面不改色的說:“她算是熟客,不應該放著不管。”
“我們會幫醉酒的客人叫車送他們回家。”
服務員說,當然也可以幫他們叫救護車,就是從來沒有給客人煮過葛根水,尤其是來歷不明的女客人。
蘇衡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玻璃鏡片上淬了光,讓鏡片後那雙眼睛看上去幽幽的發涼,服務員瑟縮了一下,無可奈何的點頭。
服務員走後,蘇衡看著喝酒的女人,指了指她身邊的位置,“我可以坐下來嗎?”
溫暖放下酒杯,拍了拍身邊的沙發,煞有介事的笑著說:“請,坐。”
蘇衡被她逗笑了,就在她手拍過的地方斯斯文文的坐下來。
溫暖遞了一杯酒過來,大大咧咧的笑著問:“你會喝酒嗎?”
蘇衡從她手中接過酒杯,手指不經意的觸碰到她光滑的手背,細膩柔軟,泛著淡淡的涼意,只是輕輕一瞬,卻感觸鮮明,好像被心裡的顯微鏡放大了數百倍,真是一種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