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事可別連累了她!
她猶自在那裡生氣,卻聽得附近有人在高聲說話,側耳一聽,其中一個聲音很象是玉蘭的。她略一躊躇,便順著聲音追過去,見是二門上看守的一個婆子在跟玉蘭爭吵,已引得兩個路過的媳婦子在旁看熱鬧了。
玉蘭漲紅了臉,眼中帶著幾分焦急之色,對那婆子斥道:“媽媽好生沒理!我不過是要去檢視自己的行李送進來了沒有,你用得著說這麼一大通話麼?!”
那婆子哼道:“自有管行李的人將姑娘的東西送進院子去,姑娘不去問人,倒要跑出去搜轎子?我不知道慶國侯府的規矩如何,只知道在咱們霍府,丫頭們只許在內院行走,未得明令不許出二門!我放你出去不打緊,叫外頭知道了,還以為咱們府里門戶不謹,讓內院的丫頭隨意到外院去跟人說話呢!到時候壞了名聲,叫管家知道了罰我看守不力,難道姑娘還會替我挨板子?!”
玉蘭又羞又氣,見遠處又有人走過來,生怕驚動了表小姐,咬咬牙,便扭頭走了。那婆子輕哼一聲,一把抓起條長凳,往二門旁一放,便一屁股坐了上去。
玉蘭一路暗罵一路回到內院,春瑛冷冷地擋在她面前,皺眉道:“你要出去做什麼?行李都在屋裡呢,東兒她們幫你送到房間去了。”
玉蘭動了動嘴,吱唔笑道:“我不是不知道麼?方才都亂成一團了,我還以為她們沒把我的東西送進來。”
“怎麼可能?那些車轎和隨從都是侯府的人,霍家又沒有預備他們的床鋪,自然是馬上就要回去的,行李都是第一時間就卸了下來。”春瑛懷疑地盯了她幾眼,“而且你剛才忙什麼去了?我們收拾表小姐的東西時,你不在,我收拾自個兒的行李時,你也不在,倒是送水給表小姐洗臉時,你卻慌慌張張地撞了過來。你要做什麼,我不管,但這裡不是侯府,如今只我們兩個在這裡,你可別亂來!”
玉蘭先是面露失望,聽到後面,神情便有些不太自然:“說什麼呢?什麼叫亂來?妹妹這話真叫人聽不懂。我去收拾東西了。”說罷便朝院中走去。
春瑛一直盯著她的背影,暗暗告訴自己,一定要時刻警惕,不能叫玉蘭連累了。
一日無事。回到霍府,表小姐身邊的活便叫她自己的丫環給包了,春瑛除了吃飯時跟在表小姐身邊侍候,大部分時間都在自己臨時住的房間裡,東兒籬兒特地過來陪她,又跟她說了許多表小姐的日常喜好,好讓她服侍起來更貼心。錦繡也來過兩回,仔細問了晚香館中諸人諸事,又教了春瑛一些規矩和竅門,連她穿衣服的配色和走路的姿勢都指點了。春瑛一邊照著她的指示站立、走路、坐下,一邊嘴角抽搐。
好吧,她就當作是上了一回古代版的淑女學堂……可她明明是來當丫環的呀!
霍家的幾個丫頭輪流跑來偷看,竊笑聲不絕於耳。春瑛狠狠瞪了幾眼回去,自己也繃不住先笑了。女孩兒們鬧成一團。
但玉蘭卻沒有加入進來。她似乎行蹤成謎,一直到快要熄燈了,才回到住處。因春瑛與她是鄰房,聽到隔壁的開門聲,便皺緊了眉頭。
第二日,春瑛一早起來,正打算找錦繡問問自己今天要做什麼呢,便聽到傳言,說玉蘭得了急症,會傳染,錦繡親自帶人將她關了起來,又找大夫給她診治,據說病情不輕,因此除了每日送飯送水外,便不許她與任何人接觸,以免傳染他人。
春瑛心裡猜測是玉蘭做得太過分,引起霍家人的警惕了,不禁暗罵她做事太不聰明。既然只是關起來,又有人送飯送水,看來玉蘭性命是無憂的,遲早
會放出來,因此春瑛不怎麼擔心,面上也絲毫沒有露出異狀來。時間久了,她發現其他人對自己的態度並沒有什麼不同,表小姐的賞賜也一份不少,便覺得大概只有玉蘭不受待見,自己還是很安全的,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