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內,月光皎皎。
梁渠剝食小龍蝦,思緒飄遠。
鬧來鬧去,感情江淮大澤四大妖王,只蛤蟆一個本地妖,三個外地妖。
外地裡頭更有兩個是海妖。
這不止外地,跑外國去了都。
不過一個定居三百年,一個定居五百年,說外地不太恰當。
梁渠抬頭,好奇問:“舅爺,如此說來,妖庭四柱,您是不是認識西柱烏龜……”
“認識,滄壽屬於龜族一員,身為異種緣故,地位頗高,故關係尚可。”
蘇龜山喝口酪漿,夾起兩塊拍黃瓜解膩,“龍君消失後,整片江淮大澤,唯有西邊同我大順仍有不定期商貿,裡頭有我功勞,這也不奇怪吧,你不一樣認識南邊的蛤蟆?”
梁渠摸了摸後腦勺,打個哈哈嘿笑。
蘇龜山嗤笑。
“你池塘裡的多寶蟾蜍,運勢比滄壽強上數籌不止。
滄壽作為福祿玄龜,在龜族都有一定地位,那老蛤蟆只高不低。
何況前天夜裡,它從地下河裡躥出來,非嚷嚷著池塘是它的地盤,要趕滄壽走,我只好送它一份寶蓮作租金。
都能把自家池塘賣給它作窩了,我不信你小子和南柱沒交流。”
梁渠腳趾扣地。
那天老蛤蟆和老烏龜在池塘裡吵架,他料到會有今天一幕。
但真被當面戳穿,仍有一種扯下遮羞布的羞恥感。
不過他隱瞞此事,非是擔心讓人扣上人妖私通的帽子。
朝廷還和龍君做生意呢,有啥?
梁渠主要擔心造船模的獨門生意被搶!
自己小本經營,野路子。
朝廷造船局裡,造船大師要多少有多少,多線開工不在話下,競爭起來,會被爆殺。
習慣上山珍海味,蛤蟆會瞧得上粗茶淡飯?
“行了,你小子甭擔心,老夫不請自來,知道了什麼都不會出去嚷嚷,還指望老和尚給我漏點東西出來呢。”
蘇龜山看出梁渠從蛙族那利用手段,得了不少好處,但他不在乎。
誰沒有自己的運道呢?
自己當年救下福祿玄龜,間接和妖庭西柱搭上線,利用資訊差,一樣賺的盆滿缽滿。
妖王指縫裡漏點,就是好大一塊肥肉!
“不過我要告訴你件事,朝廷一直想同南柱交易,擴大份額,你有辦法促成,就是大功一件!”
梁渠點點頭。
蘇龜山不知梁渠點頭是知道還是同意,也沒在意。
“江淮大澤是天下數得上的靈湖寶地。
莫看當前只一個本土妖王,三個外來妖王,實則過去遠比如今強盛。
最為巔峰之際,江淮大澤裡足有六柱,裡頭五個淮江妖王,三個本土妖王,獨一個逆流而上的海妖,但那已經很久之前的事。”
“六柱?算龍君?”
“不算龍君。”
梁渠咂舌。
六個妖王加龍君,那得多強悍的一股勢力?
真要如此,大順的態度恐怕就是臥榻之下,豈容他人酣睡了。
蘇龜山抿出蝦肉,丟掉蝦殼,靠上椅背。
“小子,問了我那麼多,我倒要問問伱,突然問這些作什麼?”
梁渠心中一凜,低頭剝蝦。
“小子好奇。”
“我看不盡然。”
蘇龜山咂摸著花生滋味。
“真龍消失年月,正值天下多事之秋,大順同大乾打得火熱,無人關注大澤,故時間上估摸不準,大致為八十到一百年前。
以兩甲子推算,新龍君的出現,為近二十年到四十年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