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臨北,冬天尤冷,但帝城裡一年四季,春暖花開,風雨不入。
冬天外頭雪厚三尺,金鑾殿上的琉璃瓦一樣熠熠生輝,倘若邊關有戰事,亦或重要人物離世,則會落雨鳴雷數天。
按事態大小,持續一至五日不等,流金海戰時,我聽家裡長輩說帝城裡下了足一個月的雨,哀悼死者。」
梁渠吃驚。
「豈非能控制天象?」
「相差無幾,整個帝城本身即為奇觀,望月樓高數百丈,自凌雲而起。阿水你要向聖皇請求,指不定能獲得允許登頂,俯瞰整個帝都,要是登樓,記得讓宮廷畫師畫幅像,帶回來留個紀念。」
「帝城不能隨便逛,再雄偉和咱們關係不大,內城裡有個積水潭,比瀾州的港口更繁華,要玩去那裡玩。
夏天經過,滿潭蓮花,跟別地的粉蓮花全然不同,全白的,運氣好能見到洗象,象鼻吸水一噴,天上會有彩虹。」
「阿水到了帝都,要請客吃飯,就去積水潭南邊的金樽閣和錦繡園,全我爹開的,進樓打我名號,不收你錢!」項方素說。
眾人七嘴八舌,不知不覺安排有一整套行程。
說得梁渠心癢難耐,好不熱鬧。
二樓靠北。
衛派系的人心生嫉妒,竊竊私語。
倘若鬼母教不作亂,平陽府至今仍是個平平無奇的大鎮,哪會得到南直隸如此大力的支援和發展?
如此窮鄉僻壤,真屎裡淘金,淘出個寶貝來。
嗬~
忒!
梁渠和冉仲軾幾人的交談沒有避開旁人,訊息火速蔓延。
從主簿到河吏,無人不知。
查清,範子玄,顏慶山等人漲紅著臉,萬沒想到自己的頭兒這般厲害。
一己之力殺穿整個大順的天才!
李立波丶陳杰昌,林松寶三人面面相覷。
老實講。
三人至今仍於四關境界內打轉。
同武館裡和胡奇,向長松交流,對奔馬武師尚且有幾分瞭解,對狼煙就已經開始模糊,大致知道個真罡丶三橋,再到狩虎,真就兩眼一抹黑。
總之一個字。
牛!
書房。
墨香散逸。
河泊所來都來了。
梁渠索性回自己書房,掏出印章,處理一下離開兩個多月積壓下來的事務。
倒不復雜。
全雞毛蒜皮的小事。
大部分早讓龍人兄弟解決,只等他印章丶歸檔。
龍人對水流有與生俱來的敏銳感知,縱使很多東西因世俗差異不太懂,問一問主簿李壽福,再不濟去問冉仲軾,總能處理妥當。
官當的真舒服,小時有水獸,大時有龍人。
人生得意。
爽啊!
傍晚。
夕日橙紅,騎馬行街。
義興鎮鄉民對梁爺的迴歸表示熱烈歡迎,茶館裡店家招呼喝茶。
「梁爺,您今兒回來,家養的獺子嘛時候再來光顧老兒生意?」
「你說呢?」
「就在今天,就在今天,老兒晚上不收鋪子,專門候著!」
「哈哈哈,天冷,等什麼等,早些收攤回去老婆孩子熱炕頭吧,給你二錢,剩下滷肉包好,等會送我院裡去。」
「好嘞!」
店家高高興興地掏出油紙,細繩,包好醬肉。
樂呵呵回到家中。
烏龍攆著傻雞滿地跑。
東廂房窗前漆黑,不見燭火。
從家裡到河泊所,一整天全沒見蘇龜山人影,不知道有沒有問到趙洪遠。
梁渠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