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般肆無忌憚?”
轉過一圈,他伸手握住梁渠的小臂:“阿水,你可是在義興市長大的,可不能像那些白眼狼一樣有了本事就背井離鄉,忘了鄉親們吶。”
“咳!”
陳兆安咳嗽一聲,盯住說話的鄉老。
鄉老覺得自己說錯了話又意識不到錯在哪,只能訕訕不作聲,縮了回去。
同是鄉老,也分三六九等。
其他鄉老趕緊起身彌補。
“是啊,今天若是沒有你在,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吶。”
“阿水已經是破關的真武者了吧?”
“嗯,就前天。”
“真厲害,不像我家不成器的不孝子,義興人傑啊。”
難怪。
廳堂邊上的李立波與陳杰昌驚歎不已,愈發覺得梁渠天賦驚人。
今天還算能幫上忙,日後呢?
怕是要漸行漸遠了,兩人心中晦澀。
陳兆安抬手,讓大家稍安勿躁,鄭重道:“大家不會讓你白出力,今天這件事,你救了我們的命,在座的各位鄉老,就一人給你湊十兩銀子,雖說不多,但代表著我們的心意。”
“是極是極,肯定要出錢。”
“好,我第一個出!”
山鬼之戰眾人都看在眼中,那山鬼,利爪比鋼刀都利,隨手揮動便能擊碎石板,一身厚皮更是彪悍,刀都砍不進去,絕非常人能力敵,怕是上多少死多少。
梁渠能與如此怪物搏殺更是驚人。
過程中雖說有李立波與陳杰昌二人幫忙,大家也都不是傻子,看得出究竟誰才是關鍵。
義興市並非只有梁渠一位武者,可人往高處走,但凡真有出息的,都搬走了,只有沒練出名堂的,又捨不得義興市中產業的才會滯留於此。
一如擁有這處宅院的鄉老,幾個子孫讀書練武無一成器,吃喝玩樂樣樣精通。
當下唯一能依仗的只有梁渠。
被眾人用期盼的目光看著,梁渠頗為尷尬。
在場鄉老有七八位,一人十兩,那就是近百兩銀錢,他自是心動的,可現在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是行不行的問題。
今天就很驚險了,沒有阿威的毒液和阿昌阿波兩人的幫助,再來一次誰都說不準。
不過他不行,不代表其他人也不行。
“賢老們,我這一次實在是僥倖頗多,且這隻山鬼實力一般,若是平陽鎮那一隻我定然沒有勝算。”
鄉老們的心情跌落谷底,梁渠卻是話音一轉。
“不過我的幾位師兄乃是真正武師,實力高絕,他們一定可以,再者此事蹊蹺,我要先去平陽鎮上尋師父,他老人家見多識廣,或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峰迴路轉,鄉老們連連稱好。
“那你打算何時出發?”
“事不宜遲,馬上就走。”
身上布巾裹好,梁渠起身穿衣。
“是該如此,快快備馬。”
“馬就不必,陸路不安全,我走水路,讓陳杰昌和我去一趟就好,我換下來的衣服呢。”
陳兆安差人將洗過的大氅與衣袍遞來:“換洗下來的衣物都在這,只是尚未乾透,伱這衣服當真不凡,那麼多血跡,往水裡一浸居然就乾淨了。”
“多謝陳里老。”
梁渠接過衣服,不再遲疑,出門從埠頭上跳下,陳杰昌緊隨其後,來到船上拿起長擼,承擔起搖櫓重任。
烏篷船順著澤野朝平陽鎮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