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大喜的日子,別提那些喪氣話嘛。
再說,就算我要去閻王那兒報到,也得等您閨女嫁出去之後不是?”
無攜話裡帶刺,卻比胖爺委婉得多。薛五聽著心裡雖不舒服,卻也發作不得,只好乾笑著回道:
“呵呵,小三爺怕是身子不適,玩笑也開得別有風味。
幾位年輕有為,特別是這位張乾,以前我可真是沒留心,是我眼拙了。”
薛五的目光最後落在張乾身上,而老六也似突然憶起前次落敗之辱,眼神陰沉地盯著張乾。
若非有人在場,他恨不得立刻將張乾生吞活剝。
張乾在這眾人間,不想過於顯眼,槍打出頭鳥,他可不想如胖爺那般名聲在外,處處遭人指點。
他只朝薛五微微一笑,權作回應。
薛五未料到張乾如此反應,心中有話欲言又止,被張乾這溫吞水似的回答噎了回去,心中比被胖爺冷嘲熱諷更感不適。
“行行行,來了便是客,請裡面坐吧。”
薛五主動讓出道,試圖緩和尷尬氣氛。
“好嘞,走走走。”
胖爺毫不客氣,一把推開呆愣未動的老六,當著眾人的面,大搖大擺步入其中。
無攜與張乾隨後跟上。
“這…”
老六見三人那幾分張揚,不悅地將手中空紅包展示給薛五。
“五爺,真放他們進去?”
“不妨事,讓他們進去,瞧瞧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薛五心中雖有不快,嘴上倒是大度。
他們三人,怎敵得過他這邊幾十口人?他不信無攜能攪黃這場婚宴。
“幾位貴客,這邊請。”
酒店服務到位,張乾等人甫入宴會廳,即有禮儀小姐引至尚有空座的酒席。
胖爺隨著歡快的音樂搖擺,一落座便夾了塊肉大嚼。
無攜則不似胖爺那般粗枝大葉,禮貌地向同桌致意。
眾人卻不買賬,連點頭之禮也欠奉。
鄰座幾人乾脆起身換了位置,他們身旁瞬時空曠,彷彿他們是避之不及的瘟神。
張乾倒樂得清靜,無人打擾,免去了應付雜人之苦。
胖爺卻有些不痛快,口含肉塊,含混道:
“紅紅說得好,這才兩天,這些人就翻臉不認人了。”
他的目光掃視四周,在場者八成他都識得。
不算親近,但早年哪個碰見他,不尊稱一聲胖爺?
如今,一個個不是埋頭吃飯,就是裝模作樣與旁人聊天。
似乎方才的動靜他們未曾聽見,也沒看見他們進來。
“你瞧他們那副嘴臉,諂媚得叫人噁心。”
胖爺越看越氣,索性摘下墨鏡,出言斥責。
“都是為了錢,一夥隨風倒的牆頭草。”
無攜早已看淡,現下人心趨利。
“接下來,請用熱烈的掌聲歡迎五爺,為我們帶來熱情洋溢的致辭。”
此時,音樂戛然而止,主持人手持麥克風走上臺。
掌聲隨即雷動。
“今日,小女大喜,各位親朋遠道而來,薛某不勝感激。”
薛五接過話筒,自信滿滿。
又是一陣熱烈掌聲。
“感謝,如有招待不周之處,還望海涵。”
胖爺見不得薛五那假面,況今日正是來鬧場的。
掌聲未息,他已端起一杯紅酒,站上凳子,高聲喊道:
“恭喜恭喜,祝福新郎薛五先生新婚美滿,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胖爺話音一落,全場寂靜。
無人言語,場面尷尬。在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