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無法靠自身毛髮禦寒。
他不懂寒冷,也不懂她覺得寒冷時該為她做些什麼,所以他速速去找了勾陳,問清楚哪些人類用物能抵擋寒冷,又匆匆尋齊。
頭一次,他的鼻子不是用來嗅財,而是嗅哪些地方有棉被……
難怪勾陳當時在他身後猛拍自個兒大腿狂笑,笑他糟糕了。
糟糕了?
貔貅不找金銀珠寶,確實是很糟糕的事;貔貅不咬財,只咬著一堆女人穿的蓋的衣物及暖被,更是最糟糕之事。
金貔知道自己反常,討厭自己反常,卻沒為此反常而產生半絲後悔。
因為——
“謝謝你,金貔。”
他得到一個足以媲美美玉珍寶的璀璨笑容。
第4章(1)
接下來,金貔足足有十日沒有出洞去咬財寶,但也沒能在洞裡睡足十天。雲遙不是文靜恬秀型的女孩,頭一天他在洞內沉睡,她如她所言,乖乖沒吵他,逕自坐於一旁,摺疊小山一般高的衣物,鋪整棉被,他偶爾眯起惺忪眼眸覷她,她低哼著他從沒聽過的曲兒,音調活潑可愛,雖難媲美仙樂天籟,振奮不了人心,治癒不了傷痕,卻有另一股教人豎耳傾聽的慾望。
他偷瞄一眼,又安心閉眸,被她嗓兒給哄得酥麻,睡得更香,他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晃動金澄色長尾,與其應和。
當金貔再度醒來,他身上多出一條厚暖棉被,而云遙挨在恢復獸形的他背脊後側,與他同蓋一衾;他獸身巨大,泰半厚被幾乎全在他身上,她只有小小一角勉強蜷在膀子內,幸好她穿得夠暖。他本能地變回人形,一條被子總算足夠密密蓋牢兩人,她沒醒,酣甜小臉掛有淺淺饜笑,金貔輕巧翻身,與她近在咫尺,可以細細瞧清她粉嫩無暇的芙顏上每分每寸……
有個人在身畔,竟然如此溫暖,她的體溫緩緩熨貼過來,他感受到她的呼吸、她的心跳,還有,她的依偎。
他不識溫暖,當然,同樣沒嘗過寒冷,他有足夠自御的珍貴毛皮來保護自己,熱為何?冷為何?他從不需要去分辨,所以他不知道多了個她,洞穴裡會多出一股暖意,一股讓他感到無比心靜平和的寧馨。
她無意識地蠕蠕身軀,尋找更暖熱的依靠而偎進他懷中,金貔沒拒絕她的靠近,甚至於,他自動彎身收臂,將她納得更緊實些。
第二日,那位不文靜恬秀的雲遙便賦閒不住,在洞穴口探頭探腦往外瞧,面對晴朗豔陽,流露渴望奔跑於其下的希冀,而她確實也這麼做了,光彩小臉湊到他面前,咧開整齊淨白的牙,朝他問著:
“我可以去曬曬日嗎?荒城很少能見到這麼明亮溫暖的白日呢!”她雙眼有光,閃耀。
他不過是不以為意地淡淡頷首,她就像只放出籠中的禽留鳥一樣,嘰嘰喳喳飛奔出去,在洞穴前的綠茵之間,心情享受由天際灑落的暖金光芒,快樂馳騁。她仰高小臉,沐浴其中,任憑日光輕曬,金耀的光澤覆滿小巧輪廓,眉、眼、鼻、唇間嵌上薄薄一層亮澄金膜。
金貔在洞穴內瞧得失神,眼前,彷彿豎立著一尊純金塑造的美人雕像,巧笑倩兮。察覺他的注視,她回以更耀眼的笑顏,招招手,要他一塊出來享受如此舒適宜人的的日照。
“這樣好舒服哦!”她笑靨飛揚,連黛眉都像彎彎在笑。
他倒覺得一塊窩進厚被底下才叫舒服。
“來嘛!”她跑回來,拉他一起。
金貔被迫出洞,踏入一片瀲灩碎金之中。
日芒有多溫暖他不知道,此時握在他右手腕的軟軟小掌遠勝過它。
她咭咭輕笑,滿足籲息,草茵上有花無蝶,只有她,漫步飛舞,榴花裙隨之團轉。倏地,她踩著碎石,跌了一跤,金貔伸手要去撈她,讓她不至於踉蹌摔痛,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