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了以後,不要挽留,這次我先走(5)
兩人目光對上,宛若一眼萬年。
過了一會兒,湛南爵把他從地上撿起來的她的戒盒還給她,語氣涼薄地說道:&ldo;你東西掉了。&rdo;
宮詩嬈這才猛然回過神來。
他已經鬆開了她。
兩個人尷尬地杵在那裡,她終於想起要接過戒盒,一邊伸手,一邊開口說:&ldo;謝謝。&rdo;
她從不知道說這兩個字也會如此艱難。本以為再見面或許可能會有問候,卻原來連陌生人都不如。
心裡不知怎麼就覺得又難受起來。
湛南爵卻在她要將戒盒拿回去的瞬間抽了手,將戒盒舉高,問她,&ldo;要跟他訂婚?&rdo;
&ldo;訂婚……?&rdo;宮詩嬈聽見他狀似無意的隨口一問,莫名有些懵了。
湛南爵忽而靠近她,他的胸膛和她的撞在一起,緊密的似乎沒有間隙。
兩人的鼻尖有一瞬間碰在一起,她愣了,此時此刻,他彷彿要吻她。
兩人距離極近,唇瓣就要貼在一起。
宮詩嬈感覺到他近在咫尺的呼吸,瞬間大腦空白。
他卻忽而站直了身,再次跟她保持一段安全距離。接著淡漠地把戒盒扔回了她的懷中,不等她回答就轉身走了,彷彿剛才他什麼都沒有問過。
宮詩嬈愣了愣,回神,看著他越走越遠的背影,心裡掠過一抹難掩的酸澀。
為什麼他會覺得她要訂婚?因為戒指吧?
可是,就算她要訂婚了,他也可以不聞不問了嗎?
那一刻,她的心彷彿被什麼奇怪的情緒侵佔了,她也不知道那些是什麼,只是覺得莫名的難受,像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摁住了一樣,連呼吸都痛。
她手裡緊緊地握著那枚戒盒,想要解釋的話語終結卡在喉嚨,解釋什麼,跟誰解釋,又有什麼意義?
她只是在對著空氣發呆而已。
好一會兒,宮詩嬈才走回了大廳。
她滿腦子都是剛才跟湛南爵不期而遇的場景。
他們幾乎沒有問候,沒有寒暄,甚至只說了兩句無關痛癢的話,可他的臉頰,他的氣息,他的背影,他點點滴滴的印記,都好像在她腦海里放大了很多倍。
侵佔了她僅有的思緒。
除了他,她想不到別的什麼。
也沒有精力再容納更多。
她本以為再也不會遇見他,她本以為遇見了要麼就是歇斯底里地,厭惡或者冷到極致的默然。
都沒有。
太平靜了。
太平常了。
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
好像一切都不會發生。
好像一切都不曾發生。
宮詩嬈恍恍惚惚地走到大廳,發現大家好像都在等她一樣,因為她出現,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宮詩嬈想到剛才湛南爵冷淡的好像她真的只是個陌生人,他們就算再有機會見面也不會再問候的樣子,忽而覺得心裡難受。
她想早點回去了。
她走向舞臺,想把戒指還給季遲銘。
大螢幕上卻突然閃出畫面。
宮詩嬈詫異地看向螢幕。
螢幕播放著很多照片,也有些小影片。
轉眼十年,滴滴點點,宛若昨日,重現。
青澀的,初中的梳著麻花辮穿著制服背著書包,給路邊的流浪小貓餵食的,笑容燦爛小小的女孩。
張揚的,高中時在球場吃著雪糕吶喊助威的,扎著馬尾的小小少女。
大學喜歡泡在圖書館看書看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