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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門口進來二人,正是昨日在方池鎮擺擂招親的兄妹。沒成想,他們內裡實是一對夫妻!
見他倆驚怔模樣,醒言心念電轉,便哈哈一笑,站起身形,朝門口二人一抱拳,誠聲相邀:
“兩位俠士,我等果是有緣。想不到今日又見面!來來來,今日正好借彭公美酒,與賢伉儷冰釋前嫌!”
聽得醒言這番說辭,這對正進退兩難之人,也一時定下心神,朝這邊細細打量少年神色。待觀察一陣,看不出絲毫作偽,才徹底安下心來。只聽那黃臉漢子臉色重又活泛起來,抱拳回禮,爽朗笑道:
“好說好說,其實都是誤會!”
見二人釋去疑心,次第入席,醒言便回頭對一臉疑惑的彭縣公笑言道:
“我與這倆俠士夫婦曾有一面之緣,甚是掛念。沒想今日竟在貴府相見。”
“原來如此!故友重逢,正是可喜可賀。”
見得少年與這倆俠義之士相熟,彭襄浦更是高興。於是不多久這客廳中,便觥籌交錯,酒盞往來,氣氛甚是融洽和諧。
席間,醒言又落落大方的與那二人把酒言歡。一番款談,才知這對夫婦,號稱“巨齒狼”的黃臉漢子,名叫郎成;而他妻子,則呼作胡二孃。此時再在燭光下看去,這位原本妖妖嬈嬈的女嬌娘,卻顯得肅重端莊,一掃當日的媚態;同時,雖然仍舊美貌,但畢竟不如當日那般嬌美。
見著胡二孃現在情狀,醒言心下便對這媚惑之術,有了更加直觀的認識。
正琢磨著這妖族秘技,卻忽聽坐在二孃身旁的小姑娘,正偷偷跟身旁大姐姐問道:
“胡姐姐,你能教瓊肜狐媚法術嗎?”
“……”
忽見旁邊小女孩兒蹭過來問這話,胡二孃倒一時愣住。不過,待看了看燭影中宛如朱玉的小小少女,她便欣喜回道:
“小妹妹啊,你這玲瓏模樣,修習我門媚術最是適宜,要不等酒筵散了姐姐就——”
剛說到這兒,狐女之言卻嘎然止住。原來,胡二孃忽覺著不遠處,正有一道目光凜然射來。
定了定霎時動盪的心神,胡二孃便朝那處望去,卻見是那位少年道人,正一臉笑容的朝這邊舉杯致意。
於是,這位工於媚術的狐族嬌娘,便嬌笑一聲,對身旁好學的小丫頭說道:
“妹妹啊,你這般可愛,此術你便不必學。”
“是嗎?可我覺得很好玩也~”
小瓊肜半信半疑。
“妹妹你不知道,這法術啊,有時也很不好玩。況且,”
說到此處,胡二孃眼波流轉,朝某處一瞥,然後掩嘴嘻嘻一笑,說道:
“況且你就是學會,將來也沒啥用途!”
且不提這倆女兒家竊竊私語,再說上清少年堂主張醒言,與朗成、彭縣公幾人,端的是談笑風生,融洽無比。那彭襄浦,早就存了納婿之意,言語間自然分外殷勤。而那位巨齒狼朗成,則對少年更是熱情有加。因為,以他眼力心智,如何看不出眼前這道士,對自己夫婦倆真實面目早已是心知肚明。但最難能之處,便是在此:
這少年道人即使明知自己二人身為異類,卻還能以誠相待,不僅不見面拔劍,還在官長面前保全自己顏面,又如何不讓他感激涕零!
須知,以他後來和胡二娘子的分析,深知這面相平和的少年道士,真實的道術法力,已在他二人之上太多;若是今晚真心要鋤滅他們,絕不需任何遮掩偽飾。
“怪也,這樣的正教道士,倒著實少見……卻不知他是何來歷!”
瞥眼又瞅見燭光下明麗如仙的二女,便更讓他對醒言的來歷胡思亂想。
就在酒筵快要散席之時,朗成忽聽得對面少